沐星兒略略一頓,心知不可撫了他的顏麵,況且他也有恩於她,若不是他相護,清白之身早就喪在他人之手。於是綻起笑容,“國主誤會了,星兒隻是希望國主專於朝政,莫在煙花之地消遣時間,星兒也不想成為禍國之女。而這位公子,隻是星兒故友罷了,星兒並未和他有什麼不潔之事。”
沐星兒說完,慕容洳眼神才是一鬆,歐陽霄臉色卻有些難看。
“原來如此,那我倒要問問這位故友是何方神聖。”慕容洳笑得儒雅,哪裏還有方才的怒意。
歐陽霄見他身份明了之後並不自稱為朕而是我,目露一份欣賞,麵色也不再那樣難堪,“神聖不敢當,不過是慕佳人而來,”頓了一頓,麵上浮起哀怨,“可惜這佳人好不知情趣。”說話的樣子活像個怨婦,沐星兒也是不禁一笑。
慕容洳嘴角抽搐,正了正神色,“若這佳人我要了呢?”
“你要了?你要的起麼?”歐陽霄此話一出,氣氛又凝固起來,對一個國主說要得起麼?這是什麼情況,沐星兒不由感歎,不論現在還是現代,這歐陽霄都是囂張要死的惹事鬼。
聞言,慕容洳先是微起眼,而後輕笑,“你別忘了,朕,是南趙的國主。”
“哎呦呦,那我也告訴你,本殿,是晟國攝政太子。”
歐陽霄再沒了不正經的樣子,微微抬起的下巴,上揚的唇角,以及渾身貴族的氣度,不一不顯示他說的是實話。歐陽霄微微一笑,“而她,沐星兒,將是我晟國太子妃,未來的一國之母。”手指指向那個有些驚詫的女子。
慕容洳也有些驚訝,但到底是一國之主,早便料到這男子非同凡響,沒想到竟是日益強大的晟國攝政太子。拿他國太子身份壓他?嗬。
他溫潤的眼裏浮起一層寒意,“晟國太子別忘了,這裏是南趙!”言下之意自然是這裏是我的地盤,強龍壓不過地頭蛇,況且他還是一條龍。
兩人僵持不下,站在一旁的沐星兒卻是生起了氣。她是物品麼?容得他們用身份爭來搶去,她也有她的想法,她愛的人,從始至終隻有君墨一個!
“歐陽霄,國主,星兒隻是一介風塵女子,實在不值得兩位為星兒大動幹戈,”佳人眉眼裏隱隱有了怒氣,口氣也略不客氣起來,“兩位請回,星兒乏了需要休息。”
歐陽霄見沐星兒當真生起了氣也不再逞口舌之快,於是想了想,說道。
“既然國主也傾心於星兒不如我們比試一番,誰輸了誰便要放手。”歐陽霄笑眯眯地說著,儼然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慕容洳說的很對,他雖也是尊貴之身,可這裏畢竟是南趙不是晟國,硬碰硬隻會吃虧,不如智取。
慕容洳微微笑,“太子好提議,不知如何比試?”
“我說你們兩個…”沐星兒的喊聲似乎被他倆自動忽視,一個南趙國主一個晟國太子說得十分起勁。
“三關?比文試武可好?”
“誰作評判?不如就由星兒來判。”
“如此甚好,那麼一言為定。”
“駟馬難追。”
沐星兒長長歎了口氣,懊惱不已,這兩人卻商議得十分融洽,尼瑪倒是商量好了,我呢?
雖說不願,可這個不是普通人的比試,一國國君和另一國太子,雖說賭注並不情願,可根本改變不了什麼,隻好旁觀,她私心裏還是希望歐陽霄贏的,畢竟是舊識,若她求他幫她去尋君墨,還是有幾分機會,而這對慕容洳卻是癡心妄想了。
翌日,這院裏的生意比往日好了不知多少倍。
大多人都不是來風花雪月,而是聽聞有兩位風流公子要為花魁沐星兒比試,這等茶樓說書才有的趣聞豈能錯過,於是一個個勤快地大早便趕來占位子。
二樓,眼見底下人越來越多,微有不快。雖說是他自願的,可若是讓哪個大臣瞧見了,那奏折必定堆滿大殿,一眾大臣哭爹喊娘來上訴,想想頭就犯疼。
歐陽霄手執折扇,邊搖邊諷刺道:“怎麼?國主也有害怕的時候?”
慕容洳自然知道誰的嘴巴如此不得閑,嗤笑一聲,“怕?不會是太子怕了吧?”
歐陽霄也不與他分辨,略一拱手,“那麼,國主,賽場上見。”
第二百二十章
第一場乃是文試,出題人自然是沐星兒,文試實然是不公平的,歐陽霄也來自現代,那五千年文化不是白白吸收的,沐星兒本來也有疑慮是否對慕容洳不公,可是被歐陽霄一句“難道你要隨他而去,做他三宮六院的妃子之一?”堵了回來,隻好隨他“作弊”。
沐星兒深吸了口氣,嫋嫋婷婷地走上比試台子,底下立刻有起哄叫好聲,都說這美人如玉,難怪叫佳公子不惜唇槍舌劍。
她心中早已想好題目,隻望歐陽霄未曾見過,也算對慕容洳公正一些,於是櫻唇輕啟,念道:
“殘詩隻記三分月。請出下聯。”
“古墨猶餘一段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