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啊,”空月長歎一聲,“強盛五百餘年的大遼王朝一夜之間分崩離析,天下大亂,那四本書自然流落到了民間,到現在還沒有那個人說自己真正掌握了四份書。”
“嗯,”沐星兒點了點頭,“那在大遼王朝之後,就沒有說哪個皇室動用國家力量找齊這四份書?”
空月無奈苦笑一聲,“自從大遼王朝破滅以後,五百年一降,盤龍大陸再也沒有出現過一個統一王朝。天下大亂,兵亂屢起,群雄逐鹿,置天下蒼生於不顧,生靈塗炭。足足打了三百年,盤龍大陸才穩定下來,形成晟、風,南趙、西夏四強並立的格局。”
“但是估計沒多久,這剛平靜下來的天下又要戰亂四起了。”說著,空月意味深長的看了沐星兒一眼,眼中閃過一絲莫名的情愫。
“原來是這個樣子啊,”因為聽得太著迷了,沐星兒不由自主的從被窩中坐了起來,背靠著牆壁,手撐著下巴,一副認真思索的表情。
“星兒啊,”不是之前的林姑娘了,空月換成了更加親密的星兒,他小心翼翼的問道:“你還記得前天夜晚那個刺客嗎?”
空月謹小慎微,小心勾起沐星兒痛苦不安的回憶,善意的撕裂貌似痊愈的傷口,意欲清除裏麵殘留的膿水。
“嗯?你剛才說什麼呢?”正在想著自己事情的沐星兒沒有聽清空月剛才小心翼翼的話語,一臉茫然地看著空月。
輕輕揭開定住的血痂,沒想到卻失了手,空月隻好硬下心腸,決定把那話再說一遍。
“甘草水來嘍,”門外傳來桂月響亮的嗓門,卻是她們熬好甘草水了。
空月苦笑一聲,咽下已經在嘴邊的話語,道:“我讓桂月給你熬的草藥水,看來現在是用不上了。”說完無奈的攤了攤手掌。
“要甘草水幹嘛?”沐星兒臉色大變。果然不出詩詩所言,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沐星兒對著甘草水卻是害怕的要命。
“沒什麼,沒什麼。”空月訕笑道。現在沐星兒自己醒過來,自然也就用不上這個甘草水了。
隨著桂月的聲音,屋外飄來一股讓人作嘔的藥草味。這股味道連空月都變了臉色——這兩個姑娘到底要鬧哪樣啊,想把沐星兒直接給灌死過去嗎?這玩意甭說喝了,聞上一聞,植物人就會蹦起來落荒而逃,更何況是一個隻是昏迷不醒的正常人。
“桂月,不用把拿東西拿進來了,林姑娘已經醒了,用不著了!”空月掩著鼻子,大聲喊道。
“什麼?”桂月一聲驚呼,也不顧放下手中藥罐,直接衝了進來。
“嘔”
屋內的空月和沐星兒再也忍不住這突然爆發的藥臭味,直接嘔吐起來。
看到屋內的情景,桂月尷尬一笑,又急忙跑下樓把這些難聞的藥水倒進臭水溝中。
待氣喘籲籲地桂月再也跑到沐星兒的房間的時候,那兩個人依舊嘔吐的差不多了。
空月擦了一下眼角因為難受而流出的淚水,笑罵道:“桂月,我看你這不是要把沐星兒給灌醒,你這是要把她給活活灌死!”
“什麼‘灌醒’、‘灌死’啊?你們到底在說什麼?”沐星兒擦了一下嘴角,迷茫道:“桂月姐姐,好端端的你怎麼熬一鍋那種玩意啊?誰要喝啊?”
聽了這話,桂月頓時眉飛色舞,清了一下嗓子,正準備講述之前那驚心動魄“救人故事”,卻不成想被他師父一個悄悄遞過來的眼色給噎在了喉嚨裏麵。
“咳咳,嗬嗬,”桂月滿臉的不自然,一臉媚笑的看著沐星兒,不停地捏自己的衣角,“沒什麼事,就是我有點不舒服了,所以就……”
“是啊,桂月她不舒服了,我就讓她給自己熬點藥。沒成想你醒了,知道你最討厭甘草味,所以我就讓她把那個又拿出去了。”平時看起來誠懇厚道的空月撒起謊來也是這麼的成熟、老練、而且不用打草稿就能天衣無縫,有瞞天過海之能效。
“……”桂月黑喪著臉,默默地背著這個比天還大的黑鍋,此刻她覺得自己比屈死刑場的竇娥還冤——竇娥是死在那些貪官汙吏的手中,而自己也是被自己那個無良師父給陰了一把。
被陰也就算了,還不能叫屈……
詩詩則是站在一旁不住地偷笑。
“林姑娘啊,”沒了剛才的“奸詐”,空月換成以往的厚道摸樣,柔聲道:“你過來我再給你把把脈,如果真的沒事了,我就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