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三有一次下課,農民望著自己粗的跟牛腿似的胳膊發呆,我問他幹什麼。他說:“我在變魔術”。我精神一震問什麼魔術。他嘿嘿笑了兩聲,說:“看好了!”然後手臂迅速彎曲成90度,一用勁,大吼一聲:“看,這是什麼!”
我被嚇了一跳,仔細盯著他高高隆起的肱二頭肌說:“鼓了!”
“去你媽的,這是肌肉!”
“哦”我點頭讚同。
這時,農民憋的一口氣突然鬆了,隆起的肌肉也酥軟下去。他搖搖手臂,上麵的贅肉也跟著不停晃動起來。
我盯著那塊疙瘩一動不動,生怕從裏麵飛出鴿子什麼的沒看見。
“變完了!”農民長舒一口氣。
我立馬有種被耍的感覺:“我靠!你變什麼了?”
農民下麵說的這句話當時我聽到時就差點把桌子撞通,他說:
“我變的魔術名子叫:肌肉變**!!!!!!!!!”
晚上小南京洗澡洗受涼了,躺在床上直哼哼,他老婆給了燒了盆稀飯,讓我端給他吃,我帶著稀飯上樓的時候他正好下樓,他說我不行了,要去醫院掛水。然後隊嫂打電話說稀飯你吃吧。我聽到這話開心的笑了。
困死,睡覺。
2007年11月21日(三)
早上六點籃球訓練的時候檢查了一下錢包,還剩十元五角,我回憶了一下,原來是借給小春了。
這絕對是意外,因為他跟我借錢的時候我壓根沒想借,但為了表示我很想借,我把銀行卡丟給他說:裏麵有多少我借你多少!密碼是******。按照常理說這張卡裏所剩餘的現金是取不出來的,但當他回來把卡甩在我麵前說取了兩百的時候我吃驚不已。然後我手機正好響,是我媽,她說:“本來說明天打給你,但感覺是一樣的,就今天打了。”我假裝不相信的問道:“你說的是打電話還是打錢?”“當然是打錢。”我對此深表遺憾。
晚上所有體育係學生開會,內容是關於下星期三運動會和下星期二體育教育班學生去溧陽實習。開完收到空的信息,說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我看著笑了,因為按照這種說法我七手八腳的已經裸奔了20年。
信息發著發著,他們的聲音,表情,動作仿佛木偶劇一般在我麵前發生著,我跟著他們一起笑,一起哭,一起訴說著未來的夢想。曾經的曾經,有個老師,給我們每個人一張小紙條,寫下自己的夢想,然後集體塞進一個紙箱裏,她說:“如果你們還記得,10年後,20年後,我們在這兒相聚,看看你們最初的夢想。
最初的夢想,我們曾如此認真的對待,紙上的字跡寫了塗塗了寫,像是自己身體的一部分,偷偷藏在心裏,隨著時間的流逝,慢慢沉澱。
還記得最初的夢想嗎?它們曾經回來過,小心翼翼的,靜靜的,在一個角落裏偷偷看著你,偷偷的掉眼淚,輕輕的告訴你,不要忘記她,永遠不要。
2007年11月22日(四)
稍縱即逝。日子像自來水一樣從喉嚨間滑過,冰涼直透全身,渴的時候當然解渴,但天天喝就想吐了,我想喝敵敵畏。
晚上躺床上回憶著高中時候的點點滴滴。雖然高中一直想上大學,想著上大學就快樂了。可當你真的進入這種快樂中,你才發現有些東西其實是用快樂來掩飾它本質的痛苦的。
以前我的同桌叫農民,所有東西的都很舊。書包、筆盒是上初二時開始用的;筆記本是小學三年級沒用完留下的;手表是90年代中期他爺爺買了送給他爸爸,然後他爸再傳給他的。
高三一段時間流行複古,農民這些一度被我們嘲笑的東西頓時走在流行的尖端,讓他得意不已。那時候,我隻能用“世界上再不值一提的東西也有它存在的價值”來解釋。
在這些古董中,農民最看重的是那個鏽跡斑斑的筆盒。
至於他為什麼那麼喜歡,至今仍是個迷。每次問他,他都會對著筆盒含情脈脈地說:“喜歡,是不需要理由的。“
坐我前麵的叫Jack,很黑但皮膚超好,下課沒事我和農民便喜歡把手按在他臉上來回搓,眾人不解,問這樣好玩嗎?農民一語驚人:“你把他臉想象成女生胸部就好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