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雲憬原本以為自己跟一個陌生男人睡一張床會失眠,結果證明她完全想多了,感覺到從那個小家夥小小的手裏傳遞過來的溫暖,她有一瞬間仿佛覺得見到了自己那個一出世,就被迫與她分離的孩子一般,沒一會兒便帶著淺淺的笑容睡了過去。
這一覺難得的沒有噩夢,等她醒來,天已經大亮。
傅斯年早已去上班,而小家夥也去幼稚園了,偌大的臥室裏就隻剩下她一人。
簡單的洗漱過後,她便拄著專用拐杖,一瘸一拐地走到門口,打算坐電梯去樓下。
“夫人早!”剛打開門,門口守候的一排傭人便向她九十度鞠躬問候,把她嚇了一跳。
這是什麼陣仗啊?
大清早的就遇到這樣的排場,顧雲憬有些發懵。
“夫人,這是為您準備的換洗衣服,我來伺候您穿上吧。”一個傭人說著,就想上前為她更衣。
“不……不用了!我自己來就好!”顧雲憬趕緊拒絕。
這些傭人全都掛著標準的微笑,一副訓練有素的樣子,像極了四年前,她被帶到海邊別墅那裏,負責照顧她的傭人……
打住!她怎麼會把這兩路人聯想到一起呢,照這樣說來的話,當年跟她發生關係,然後又始終不肯露麵的人不就是總統先生了嗎?真是夠可笑的!
她搖搖頭,甩掉腦子裏那些不該有的想法。
換上傭人為她準備的衣服,她被人攙扶著,坐電梯來到樓下。
“夫人,您好!”一個中年男人見到她,朝她走過來。
“你好!”顧雲憬認出他就是那天在醫院裏給她遞合同的男人,雖然不清楚他的具體身份,但她還是向他問候了一聲。
“我是這裏的管家範德釗,以後您在這裏有任何不清楚的事情都可以問我。”範德釗自我介紹。書赽尛裞
“你好,範管家,我確實有一件事情想問你,”想到自己心裏的一個疑惑,顧雲憬問道,“你們家小少爺的病到底是怎麼回事呢?”
“具體的我也不是很清楚,我隻知道他已經有一年不再開口說話了,那天見到您,是他這一年來第一次重新開口。”範德釗回道。
“難道我長得像他媽咪嗎?”顧雲憬很好奇。
“這個我也不是很清楚。”範德釗搖搖頭。
看來他知道的也並不比她多的樣子,照這樣來看,她要什麼時候才能治好小家夥的心理病呢?顧雲憬開始犯起難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