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幹嘛?上課不盯著黑板,看我做什麼?”察覺到她在看自己,程伯釗轉過頭來,不耐煩地問。
“沒什麼,就是提醒你,這節課是數學,等下班主任看你手裏拿的英語書,肯定會抽你回答問題的。”謝雯娜說著,看了一眼他手裏的書。
“被抽到也是我的事,跟你有什麼關係?”想到昨天她見色忘友的行徑,程伯釗就沒有一點好臉色給她。
“我再跟你說話我就是豬!”謝雯娜也是一肚子火,好心提醒他,結果還沒落得一個好。
好心當作驢肝肺,她再也不要理他了!
她坐直身,打開書本,開始做筆記。
“不說話就不說話,我才不稀罕!”程伯釗也是倔脾氣,聽她這麼說自然什麼難聽說什麼。
“這道題十分典型,很有可能會在高考中出現,我請一個同學來分析一下思路。”講台上,班主任講得眉飛色舞。
一聽要點名人來回答問題,班裏頓時鴉雀無聲,全都很有默契地低下頭去。
隻有程伯釗,像是全世界都隻有他一個人一般,隨意轉著手裏的英語書,側頭無聊地盯著窗外的籃球場。
班主任的目光在班裏逡巡了一圈,最後毫不意外地在他身上停留下來:“看來程延之同學已經成竹在胸,那好,請你來回答一下這道題的解題思路。”
程伯釗還一直沉浸在自己的悲憤裏不可自拔,完全沒有聽到班主任在叫自己。
見他完全沒反應,班主任的臉色一沉,語氣比剛才還低沉了一些:“程延之!”
“……”這次,程伯釗仍是毫無回應。
班裏的學生開始哄笑起來。
一旁的謝雯娜見班主任都叫了他兩次,他都沒反應,都替他緊張死了,可那家夥卻還一副置身事外的樣子。
不過剛才她都提醒過他了,他卻一點都不領情,那就怪不得她了,反正她已經做得仁至義盡了。
本想任由他自生自滅,可看到班主任生氣地朝他們的方向走過來,她還是拿手肘蹭了蹭提醒他。
“幹嘛?”程伯釗不滿地把胳膊又往自己另一側的桌子挪了一些。
謝雯娜忍著火氣,又在桌下又腳踩了他一下。
“老師來了!”她壓低聲音提醒道。
“不是說再跟我說話就是豬嗎?還跟我說話做什麼?”程伯釗生氣地說完,側過頭,卻發現班主任就站在自己的課桌前。
“程延之!你立刻!馬上!給我到教室門口站著!”看了眼他手裏的書,班主任生氣地對他吼道。聲音之大,整個教學樓都能聽到他的咆哮。
那一次,程伯釗在教室外麵站了整整一天。
不過,這一天講了什麼,謝雯娜也沒有聽得進去,腦子裏一直都是“程延之喜歡她”這件事。
思來想去,最後,她還是決定去找他問個明白。
好不容易捱到了最後一節課下課。她故意收拾得很慢,想等程伯釗回教室。
可是等到班裏最後一個同學都走了,那家夥卻都還沒回來。
實在等得沒有耐性了,她拿了書包走出教室。原本還以為程伯釗會在門口老實站著,可是走出去她才發現那裏哪還有那家夥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