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時機已經差不多了,顧雲憬又繼續說下去:“昨天我聽我兒子說,他們學校有個女孩子,叫林林。”
一聽到這個名字,猛哥總算有了比較大的反應,不過,他卻還在做著最後的掙紮:“這些家長裏短,總統夫人應該找總統先生說才對吧!對我說這些做什麼!”
“你別急,我的話還沒有說完呢,”顧雲憬慢條斯理地,繼續講她的,“這個林林是學校出了名的校霸,雖然是個女孩子,卻仗著自己個頭大,長得壯,就經常欺負別的孩子。老師已經多次請家長,並且強調,如果再發現有這樣的情況發生,下一次就會直接勒令退學了。”
猛哥低頭不語。因為他把頭埋得很低,所以看不到此刻他的表情。
“這樣的一個孩子,相信大部分人都會回避,甚至厭惡,可你知道她的心裏是怎麼想的嗎?”顧雲憬說著,拿出一個作文本放到他麵前,“這是林林寫的一個作文,你要是感興趣的話,可以看一下。”
“小孩子寫的東西,能有什麼好看的?”雖然嘴上這樣說,但猛哥還是將作文本打開。裏麵,是林林用並不太工整的字體寫的“我的爸爸”。
“我是一個沒有爸爸的小孩。以前看到別的小朋友都有爸爸,可我卻沒有,然後我就問媽媽,我的爸爸在哪裏呢?媽媽說,爸爸其實一直在我身邊保護我,但是因為他工作特殊,所以不方便回來看我。後來,有一個叔叔經常來學校看我,他還讓我喊他叔叔,但是我覺得,他就是我的爸爸。好幾次,我都想叫他爸爸,但我不敢,因為我怕把他嚇走,怕他再也不會來看我。媽媽說,我能讀上這麼好的學校,全都是因為爸爸求人找關係。可他們不明白,我要的不是這些。如果可以,我真的希望拿我這麼好的學校去換我的爸爸。”
看到這裏,猛哥再也控製不住痛哭起來:“林林,是爸爸對不起你。”
他以為,隻要給女兒最好的物質生活,就是對她最好的,卻沒想到,這些根本就不是女兒最想要的。
顧雲憬見他的防線已經被自己瓦解,於是繼續說下去:“其實對於孩子來說,最需要的是陪伴,而不是其他。林林之所以在學校欺負同學,一方麵是缺少家庭的教育,另一方麵,其實也是想博得關注。可由於小孩子並不像大人那樣會分析問題,所以就用了最笨的一種方式。”
“我查過了,林林的母親隻是一個普通打工族,可是林林讀的卻是價格昂貴的私立學校。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之所以替那個幕後黑手賣命,甚至一口咬定範娟是被你個人限製人身自由,冒著被判刑的代價,是因為那個人給了你一筆不菲的費用吧!甚至還承諾,會讓你的女兒過人上人的生活。”顧雲憬推測道。
猛哥沒說話,隻是拿著女兒的作文本一滴一滴地落淚。
“如果我是你,我會把所有的事情都坦白,爭取最大限度地減刑。這樣一來。我就可以早一點陪伴在女兒身側,看著她長大了。”顧雲憬循循善誘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