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7章 重新開始(1 / 2)

六天後我們換了個連長我替代了李勇奇,馬蹄子替代了我。

現在,我們又歸於平靜,和往日幾乎沒有什麼兩樣,站崗,巡邏,吃著兩碗粗米飯和兩塊酸蘿卜,隻是對打鬧嬉戲興趣索然,偶爾的鬥嘴奚落也僅僅限於馬蹄子、狗尾巴和螞蚱幾個。

我被任命為連長後見到組長王大麻子的機會多了起來,這些天他似乎有些手足無措,特別是談到那晚一營被清理時他會顯得慌亂緊張。

那晚的事我不敢過多打聽,偶爾鼓起的勇氣使我終於有一次婉轉地問王大麻子,李勇奇哪裏去了?是不是被槍斃了?那晚出了什麼事?立即招來了他惡毒的嗬斥和怒罵。

我隻能從他的片言隻語中了解到了一些支離破碎的情況,那晚自衛軍第一營被千張軍隊清理,和千張軍隊作戰時該營有十一個人戰死,幾個失蹤,其他的人表示效忠皇軍後仍然做著過去的營生。我還從側麵了解到王大麻子現在的日子很不好過,不僅僅是因為他的部隊份量在千張軍隊眼裏微不足道,主要是他那王家大院現在也被監視,他的那些娘們還住在裏麵,遲早會被千張軍隊窺視到裏麵的美色。

可我不這麼想,在王大麻子的眼裏也許不僅僅是因為那幾個婆娘。

我被任命為連長後巡邏的機會就變少了,我得呆在據點裏,軍務不在數量上而在時間上,我得隨時接待友軍的來訪和千張軍隊的命令僅僅是偶然。大部分時間我在無聊中打發,和幾十個士兵瞪著眼,看看你看看他。李勇奇被抓也許已經被殺後,我們一群人變得沉默寡言。

我溜達上了二樓。老頭呆呆地從觀察孔裏望著天空;細擦拭著槍膛;馬蹄子和狗尾巴對著眼,狗尾巴一句什麼話激怒了馬蹄子;螞蚱在牆角和螞蟻逗樂;炮子鬼和幾個本地兵從槍眼孔觀看外麵的景色或行人;饞嘴失神似地瞪著牆壁發呆。一群人或蹲或站,大部分席地而坐,一個個全都無精打采。

一群似乎失了魂魄的人,他們準備就這麼著打發這一天。其實,這些天他們都是這麼打發的。

我上了炮樓頂,兩個負責站崗的本地兵懶洋洋地給我敬了個軍禮,我懶得搭理他們,盤著腿坐在牆沿上。

從這裏可以看到龍門西麵的出入口,我們稱它為西門,這是三個出入口之一。我看著從西門進進出出的人們,稀稀落落大多是本地農民,皇軍稱他們為良民,我們叫他們順民,偶然也有千張軍隊軍車出入。

守衛西門炮樓的是一小隊千張軍隊,出入口有一個班的自衛軍和幾個千張軍隊把守盤查,他們正在盤查一個出城的中年農民和逗戲一個長得很醜的中年婦女。

我無心看他們無聊地做那些無聊的事,我看青山綠水。廣城的春天來得早一些,北方還是冰天雪地的季節,這裏已是綠油油的一片。

“何處合成愁?離人心上秋。縱芭蕉、不雨也颼颼。都道晚涼天氣好,有明月,怕登樓。年事夢中休,花空煙水流。燕辭歸、客尚淹留。垂柳不縈裙帶住,漫長是、係行舟。”我獨自念著,自然是想起了曉曉。

螞蚱把我的那小碗端了上來。

我細細地嚼著廣城農家才吃的粗米飯,心裏想起了長沙的米粉和臭豆腐。

營盤街的和記的米粉香辣滑口,更讓我甜蜜的也許並不是那和記米粉,而是我們幾個熱血青年揍份子常去和記米粉店的那場景,我們常在那裏高談著國事闊論著未來。

我們中經常有兩個女生嬌羞但富有激情地和我們一起探討救國抗敵的話題。我很喜歡她們,特別是其中的一個舒雲。

後來,“匈奴未滅何以為家”的古話使我們各奔東西,聽說她那年已經北上參加一個由湖城人領導的隊伍在北方抗千張國,而我,在西南大山中吃著千張國人的蘿卜粗米飯。

“何以為家”的信念早就在潰敗中丟失,我現在在桂北已經有了一個家。

舒雲,一個來自長沙易家灣的漂亮女孩,長沙女子學校的學生。偶然的機會我們在一起談論國是,因為固執各自的觀點而麵紅耳赤。有了第一次的交鋒接著就有了二次三次,後來,我們不再那麼堅持己見,但每次見麵卻更加臉紅。

臉紅讓我們更渴望見麵,橘子洲、嶽麓山、天心閣是我們常常散步和聊天的地方。突然有一天她提出要到北方去,參加一支由湖城人領導的抗千張國隊伍,而我沒有被她說服。我說大龍朔國那裏都是抗千張國戰場,她說她希望在有朝氣的隊伍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