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伯虎這幾天總是悶悶不樂,綿羊在他的後麵讓他感到煩心,秤砣那家夥總又見不到人,神神秘秘的似乎還在對程三寶不放心。王大麻子這幾天老是怪怪的,暗中又增派了崗哨,似乎有什麼事瞞著他。
每當我們一起在大廳裏時,王大麻子總是主角,哈哈大笑的談天說地,評古論今。唐伯虎不習慣,因為王大麻子對他突然熱情起來,這種熱情讓他感覺別扭,他習慣於蹲在角落裏,三個人悶不做聲的滿足腸肚的需求。
“唐兄弟,我們現在是一個鍋裏吃飯的人啦,你也別拘謹得總像客人似的。這樣吧,你們住的地方那屋子隻配給豬住,收破爛兒人一樣有失體統,從今晚起就住在我隔壁來,我們也好有空就聊聊天玩玩牌什麼的。我那幾個美人兒也不怕你們瞧了,都是正人君子,你又不是真唐伯虎。”說著哈哈大笑起來。
說得那幾個女人倒沒什麼,唐伯虎尷尬得有些惱怒,怔怔的。不過,他還是同意了王大麻子的建議,他說:“王兄美意小弟領了,我們今晚就搬過來吧。”
“王大麻子你就不敢讓我和狗尾巴搬過來,我們說不定點了你的秋香還點你的”那“老婆”兩個字實在是出不了口,馬蹄子對自己的放肆也似乎有點後悔,就把話打住了。
狗尾巴好不容易有了機會奚落奚落馬蹄子,他裝成劉神仙說話的腔調,陰惻惻地說:“嘿嘿,這世上人心難測,有的人隻怕就不懷好意地盯著人家的家眷。俗話說朋友妻不可欺,不過呢?對於某些人可就難說啊,難說,嘿嘿。人心難測人心難測啊。”
這些沒遮攔的家夥嘴巴越來越不像人話。
馬蹄子正想回嘴,一時找不到詞兒。
唐伯虎狐疑地看著狗尾巴,他不知狗尾巴是說他還是說馬蹄子,當他看到馬蹄子有些尷尬,知道狗尾巴說的不是他,他感激地看了看狗尾巴。他的兩個哥們今兒不知哪裏去了,這幾天這倆家夥總不太愛在大廳多呆。
細反正是喜歡看熱鬧,有人鬥嘴他就樂得不得了。他坐在饞嘴旁邊嘻嘻地笑。
乞丐呢,有荷花在他就變得老實一些,但也不會和炮子鬼那樣老實巴交的。
老頭怕他們再這麼鬧下去壞了義氣,趕緊出來打圓場,說:“噯,我說你們鬥嘴就鬥嘴吧,可別損著姑娘太太們喲。我說,狗尾巴你怎麼學起了劉神仙?那鬼腔鬼調的你就不起雞皮疙瘩?做人要地道,要學好,要學好。”
狗尾巴臉皮子厚,老頭幾句話是鎮不住他的,他還想繼續奚落好容易啞口的馬蹄子,但看到那幾個女人又有些不好意思,隻好向老頭開火,誰叫他老是做好人。
“我說老頭啊,你說我嘴損,其實呢你才嘴損嘞,那綿羊的綽號是你起的吧?人家老實巴交的,你就給他個響亮點的名字不好?腳豬,騷羊,雄雞什麼的多好,讓人家神氣神氣。你說你多損,硬要叫人家綿羊,這倒黴名字就黏糊人家一輩子了。你說你還不損?”老頭已經氣結,他還沒完沒了,“我說你老頭,你就積點陰德吧,難怪你這麼大年紀了崽女也沒得一個,哪天你死了隻能做無主孤墳啦,是吧?上輩子沒積德這輩子報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