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被特務營請去後,我的那些同袍焦急地等待我們的消息,甚至於還做好了劫法場的準備。
我們回來時不光是受到了熱烈的歡迎,歡呼,擁抱,掌聲,也引來了埋怨,臭罵和嚶嚶的哭泣。
當我宣布我們加入特務營去打我們自己時,我差點被他們生吞活剝。
我在飽受一陣老拳之後最先理智下來的是老頭和催命鬼,他們從拳頭地下把我解救出來時我已經麵目全非。
“我說啊,不為答應他們打我們也不見得是壞事呢,答應他們也打,不答應他們照樣打。我們一起去打我們是天大的機緣啊,嘿嘿,好事,好事。”老頭似乎終於悟出了什麼高深道理。我暗暗罵著他,幾句這樣的話還要等我成了半個人才磨磨蹭蹭說出來,你幾十歲不是白活了?
催命鬼更是不要臉,恬不知恥地讚揚道:“不為還真是有勇有謀,竟然混進來敵人的內部。嘿嘿,快跟不為清理清理。”
“去,滾,留著證據,讓你們天天看著你們幹的蠢事。想消滅證據?‘清理清理’虧你們說得出。我和乞丐孤膽闖敵巢,毫發未損,回來反倒被你們補一火,讓我們吹不得牛是吧?”我倔強地拒絕城裏人和關老爺的殷勤,幾個探頭探腦的輜重營兄弟也被我轟走了。
乞丐在那裏兮兮地笑,這時我才想起他一拳也沒挨,竟然隔岸觀火在一邊欣賞著這一幕,現在還幸災樂禍地嬉笑。我把拿在手裏準備穿上的鞋狠狠地扔過去,“就是你死乞丐惹的禍,那天扔酒瓶扔那麼遠。還有你細,你還在那裏笑。那個什麼田中佐夫,人家辛辛苦苦賺來的一個少將被你打沒了,現在好,索命鬼來了,不但索你的命,連我們的命一起索。”
我又把另一隻被他們弄掉的鞋向細扔去,細笑嘻嘻地躲開。老頭收拾著殘局,把鞋撿過來讓位穿上,裝老成,說:“人家不都是一時著急,也不是外人帶的,自家人,自家人。再說,哪天不是你打我幾拳我打你幾拳,弄得從沒有傷病的。”
“你就沒挨過別人的拳頭。”我找理由,我們這幫家夥經常的打打鬧鬧,又不知拳腳的輕重。
“我老頭嘛,尊老愛幼還是懂道理的啦,所以沒人打我。”老頭不要臉地吹噓。
我氣惱,惡毒地罵,“你經不起人家一拳頭,怕弄出人命來。”
乞丐湊熱鬧,忙不迭地說:“那是那是。”
馬蹄子狗尾巴是主要凶手自然不作聲。兩個把勢下手狠,也在那裏裝傻。城裏人,炮子鬼,饞嘴在收拾翻倒的桌椅板凳。唐伯虎可能一直是旁觀者,還在那裏旁觀。
催命鬼又在那裏沉思,似乎有了什麼決斷,對鹽巴說,“你去把這消息通知王大麻子,這”
“你瞎指揮呀,你個催命鬼你就知道催命。現在行軍路線,兵力部署,日期都沒弄清你就催他走了,到時候你自己去送情報?”我吼他,罵他。
鬥嘴歸鬥嘴,商量著今後咋辦才是正事。晚飯後我們就一直嘰嘰喳喳議論著,看來機場那邊的事先緩一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