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88章 第一天的行軍(1 / 2)

馬組長可憐巴巴地來給我們餞行,他一再囑咐我們回來後還回輜重營,哪怕是讓我來當組長。

馬組長對於我們的離開無可奈何,因為特務營已經被授予了從領導部直屬各營各團自由抽選人員的特權。

我密授了馬組長幾個錦囊妙計後,他樂哈哈地目送我們離開。

轟轟烈烈的出征場麵讓我毛骨悚然地打了幾個機靈,我也感覺到我的同袍也有同樣的感覺。

出城的大路足夠使我們排成四列縱隊,在長長的隊伍裏隻有孤獨的三行屬於我們自己一群正在被尋找的敵人。

我看著宛然不見頭尾的行刑者們,我又笑了起來,笑得悲涼和滑稽。悲涼的是當他們發現要尋找的獵物就在他們手中時,我們根本不需要還手,乖乖地等著他們生吞活剝就得了;滑稽的是我們自己在充當行刑的劊子手,行刑的對象就是我們自己。

馬蹄子和狗尾巴不知什麼緣故,兩人笑得像一對情侶,快樂得似乎要手牽著手如膠似漆地熱乎起來。細湊熱鬧地詢問他們笑什麼?原來他們在催命鬼的背上貼著一個槍靶子,靶子的中心就在催命鬼的心髒部位。

老頭對這樣的玩笑不以為然,嘴裏不停地嘮叨,“要不得,忌諱啊忌諱。”

乞丐又在外邊打野食,和一個傻乎乎的高個攀談起來。可那高個子對乞丐的湖城口音總是弄不明白,反複問“你說啥?”,他說的也是家鄉的土話,一口東北腔。乞丐死纏亂打的性格加上鍥而不舍的秉性,讓那東北佬隻好使勁地理解乞丐的問話。

乞丐本可以南腔北調的說很多地方的方言俚語,可他就是要用最土的湖城土話作弄那傻個,“你背咯唦重咯家夥,打仗時你把它一丟,就說被敵人搶走噠,咯以後你就輕鬆噠唦。”

那高個弄了半天似乎懂了他的話,疑惑的眼神中帶有不平和無奈,嘴裏說:“你把我當鱉犢子啊?那啥啥,軍法不整死咱?”我想,他嘴裏雖然這麼說,說不定哪天他真個會按乞丐的辦法做。

催命鬼終於發現了背上的不雅,可他沒有報複馬蹄子和狗尾巴的意思,而是把它貼在他前麵的一個排長身上。

憤怒的排長不是個經得起戲虐的人,暴烈的脾氣立即有了強烈的反應,狠狠的一巴掌卻落了個空,用力過度使自己差點失去了平衡。第一次的失手並不代表戰爭的結束,幾乎半個排兵力迅速加入來群毆。

這裏成了駐足圍觀的中心,興奮愉悅是每個旁觀者共有的表情,“打呀”“要得”“再來狠些”的助威聲中夾雜著歡呼,讚賞,惋惜,遺憾。

鼻青臉腫的我們和他們,在洪組長的親自料理下暫時休戰。

憤憤不平的排長一副委屈和複仇的表情預示著戰爭還將繼續,隻是不可能在現在,而是在他們到宿營地被關禁閉之後的某一天。

排長的不平,顯然是因為洪組長明顯的偏心和不公。

洪組長不問青紅皂白的嗬斥和鞭打全部是衝著那排長,排長倔強的解釋和申訴都被洪組長用更響亮的耳光作答。

以下犯上和被組長溺愛,讓特務營的老兵側目,他們內心一致的結論是,這幾個家夥不好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