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難道是那老家夥害我？，老子跟他沒完。哎喲。”恍然大悟的洪組長似乎終於明白了一切，激動的兩手在空中猛擊，把傷口弄痛了，他忍著痛繼續說：“曹禿子幾年前跟我叔有過節，這次範領導收編，他也成了範領導手下的一個師長，他的幾個團長圍剿王大麻子都落荒而逃，難道他做了什麼手腳？把怨氣撒到了我們頭上？他，肯定是他。”
“能肯定？這可得有根據呀。還有別的可能嗎？”我不覺得事情就這麼簡單，隱隱約約感到還有隱情。
“想不起還有什麼原因，輜重營和我們是有過節的，但那個馬老頭至多是個參事，現在才弄到個後勤主管官，沒多大能量啊？”
“你那表妹陳小姐是什麼來曆？哦，我突然想起她，沒什麼意思。不知她能不能了解些情況。”我感到最關鍵的是得弄清她的來曆，因為人說她並不在領導部。
“噢，陳小姐是在範領導部走動的人，跟範領導關係較密切，至於她到底是在領導部做什麼事，這就不是很清楚。不過，我會讓她打聽些事。”說到這，他似乎想起了什麼，溫柔而甜蜜，他幽幽地說：“她是個才女，燕京大學畢業，端莊賢惠。唉。”
還有，他們背著範領導和千張軍隊作的第二套計劃，難道範領導就一點也不知道？他們之間，這不就是重大的溝壑？也許範領導早已知道他們暗地裏的這套計劃，但他不說，他認為這隻是蛇足，洪師長不足為患。範領導整垮自己的特務營這怎麼也說不過去。
我不再問下去，他知道的就這麼多，我慎重其事地說：“組長，我想，我們是不是暫時不回龍門？有些事”欲言又止，我在觀察洪組長的表情。
“說說，兄弟麵前還有什麼不能說的，說。”
“我想那，事情也許沒那麼簡單，是非之地，遠離為好。我們先了解龍門的情況，穩重為好，小心謹慎不會錯。有一件事不知說不說得，我就怕您組長”我開始冒險，我想值得。
“哎呀，你今天是怎麼回事？吞吞吐吐的娘們似的不幹脆。”洪組長有些著急有些生氣，“你有什麼話全講了吧，就是要我反了也不怪你，你都是為我好嘛。”
“是呀，都是為你也為我們好。組長您就準備一直這麼走下去？”我說的含糊又似乎很明白。
洪組長白著眼瞅著我，好像是在看怪物，審視的目光久久地盯著我，輕輕地說，似有似無的聲音，“啥意思？”
“沒沒什麼，隻是好像千張國人銳氣已盡，他們一旦回東京大阪，我們回哪兒？”我有意無意地說完這些話。坦然、真誠、無奈。
沉默，久久的沉默，苦著臉的洪組長似茫然似無措，終於“唉。”歎了口長氣。可他沒有再說下去，我也沒再說下去。這已經夠了，還能夠說什麼呢？
“胡徹兄弟，龍門已回電吧？你就代理我的職位，勉為其難，就辛苦你啦。六百多人的精銳部隊現在隻回來不到三百人，損失過半啊。慘敗，我是再無法在軍界抬頭了，唉。其他的事今後再說吧，別惹禍囉。”語重心長說完這話的洪組長又歎著氣，說：“暫時別回龍門也好，不過得有個理由，你想想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