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伯虎氣憤地瞪著乞丐和饞嘴,他感到寂寞和蒼涼。他慶幸的是,覺得馬組長還算得上是知音,因為,馬組長同樣和他一樣感到大禍臨頭。
“馬組長,怎麼辦呢?這一劫怕是過不了啊。”唐伯虎憂鬱地說。
“是呀,陰溝裏翻船啦,在劫難逃。”馬組長附和著唐伯虎的悲哀。
“怎麼辦呢?”唐伯虎說。
“沒得法子呀。”馬組長無可奈何地說。
“唉。”一個歎著。
“唉。”另一個接著歎。
唐伯虎歎得哀傷,馬組長也唉得淒涼。
“沒法子?”
“沒法子。”
“就這麼著?”
“也隻能這麼著呀。”
“你們在夫唱婦隨啊?唱戲是吧?你‘唉’一聲,他‘唉’一聲的,好玩嗬?難聽死了。告訴你們囉,你叫聲‘胡大姐’他就接一聲‘劉海哥’唦,那還有一點味。”乞丐也覺得他們唉聲歎氣的有些討厭。
“你是真不知死活呢還是本就是傻子啊?什麼時候了?你就一點也不急?”唐伯虎氣憤地對乞丐說。
乞丐並不生氣,而是嘻嘻地笑,說:“急有什麼用嘞?我們幾百人還對付不了十幾個千張國人啊?嚇成這樣,虧你還是上過戰場的人。嘖嘖,大將風度你是沒有的。處驚不亂才是將才呢,你啊,這輩子就是小校的料,唉。”
讓唐伯虎張口結舌的是乞丐自己不知死活竟然還奚落他,“你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們去幹啥?你”炸機場的事可不能讓馬組長知道,所以,唐伯虎吞吞吐吐地說著。
這話倒讓馬組長豁然開朗起來,“嗨,這也是個辦法呢,與其等死不如反了,大不了殺了那幾個千張國人,一走了之。”
“不必不必,走還不到時候。急麼子唦?你們這些冒得用的家夥就知道急。”乞丐賊兮兮的笑。
馬組長疑惑,疑惑這群家夥葫蘆裏賣的是妙藥還是毒藥,他擔心連賣藥的人自己都不明白,還沾沾自喜的把毒藥當成仙藥賣;為唐伯虎憤然,憤然他們不知死活地做這麼個驚天動地的動作,到現在還不知死活,已經沒望了還在做白日夢。
饞嘴無所謂地看著天,他本就無所謂,生來就是無所謂。當然,除了一件事他不能無所謂那就是吃,還有就是非常在乎別人對他製作的美味的評價。
那群千張國人也真有一股子猛勁,汽車在坑坑窪窪的路上開得飛快,顛簸得連幾個老坐車的人都嘔吐的翻江倒海。
可千張國人不嘔吐,他們快樂地罵著“巴嘎巴嘎”,歡快地哼著“喲西喲西”。他們嘻嘻哈哈,幸福地看著前麵開路的龍朔國人嘔吐的痛苦,龍朔國人的痛苦讓他們更加不停地催促,“快開。快開。”
烈日和顛簸,疲憊不堪的人們終於盼到了午餐時間,可望穿秋眼的希望很快被千張國人的一聲吆喝破滅了,“一刻鍾時間休息和午餐”(千張國語),這是命令。當懂千張國語的人告訴大家千張國人的命令時,輜重營的弟兄們隻能敢怒不敢言的選擇沉默和輕聲臭罵。埋灶做飯是來不及了,隻能草草吃點幹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