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春花開滿園,花似錦、風拂麵,攜籃執剪如深園,誓把新花尋遍。薔薇入懷、牡丹正拈,恰似百花仙。隻憶那年又相見,戰場勝、功名顯,隻惜早已成家業。舍卻三生石刻,斷紅塵緣、絕情斬愛,為君守故園。”清冽又帶有柔情的聲音慢慢地擴散在廳中,餘音嫋嫋;眾人屏息以待,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舍卻三生石刻……”白公子聽著聽著,便眼眸失神、喃喃自語。
“獻醜了。”慢慢收回手指,芊秋淡淡的笑了笑。這首詞子是水夢冰昔日所作,芊秋憶母心切,便記下詞自行譜曲,詞中的意境芊秋雖不能完全明了,但想必也與自己爹爹有關。
“好一句‘舍卻三生石刻’!”良久,白公子才回過神來,毫不掩飾自己的驚訝,“白某素聞芊秋才藝雙絕,卻從未聽聞芊秋有過如此刻骨銘心的戀情,這種豪情之詞,白某自是比不上了。”
“白公子謬讚了,芊秋僅是譜曲罷了,作詞者另有其人。”芊秋眼波流轉,心中卻因為一些記憶碎片而翻起滔天巨浪。若是沒記錯,自己曾隨娘親住在一所別院中,娘親當時很喜歡去後花園裏剪花,隨後將零散的花變為精美的花籃。那個別院的名字是——白夢苑。
今日相邀之人不也是白家?可是……不會的嗬,白振宇才是爹爹的名字,白家老爺卻是白千豪,至多……也隻會是個遠親罷。
“若是如芊秋所說,那白某倒真想拜見能寫出如此之詞的妙人兒!”白公子絲毫不介意芊秋的冷淡,隻是淡淡的笑著,深邃的眸子閃耀著誠摯的光芒,不帶一絲虛假。
“不瞞白公子,作詞的正是家母。隻惜家母已經仙去,倒是掃了白公子的興了。”芊秋微微頷首。
“白公子,不知這取舍決定,可有頭緒?”乾芳溫軟甜糯的聲音冷不丁的響起,打斷了芊秋與白公子的對話,眾人皺眉,皆有不快。
“今日聽得各位姑娘的仙曲,白某甚感榮幸,隻是這取舍之間又令在下頗為為難。若是惹得姑娘們不快,還煩請姑娘們多多包涵,白某自當奉上白銀百兩,權當是給姑娘們賠不是了。”白公子優雅的舉起酒杯,虛敬一周,一口悶下。
“公子這麼說可就是折煞奴家了,能為公子奏上一曲,乾芳已經萬分滿足,又豈敢收公子的銀兩?”乾芳送去一個如絲媚眼,朱唇開合,頗為魅惑人心,“隻是這取舍之果,還煩請公子明示。”
白公子側過頭,看著被搶了話的芊秋並未動怒,這才微笑著開口,“依在下愚見,乾芳姑娘、韓氏姑娘三位,以及芊秋,最為適合出席家父壽宴。其餘的姑娘們,在晚宴之後請隨家仆去支取銀兩,萬不要推辭才是。”
宴散——
“三位韓姑娘,在下覺得三位的合奏技藝驚為天人,所以鬥膽請求姑娘,在家父壽宴上以合奏獻藝。”白公子振袖而笑,如此動作不但不顯做作,反而很隨性。
“多謝白公子提點,我們自由分寸,怎敢勞公子為此小事煩神?”韓氏三姐妹相識而笑,異口同聲。
“乾芳姑娘,白某隻覺《十麵埋伏》並不能切合壽宴的場合,還望姑娘另行準備才是。”
“奴家自有打算,一切便都依著白公子吧!”乾芳朱唇輕啟,吐氣如蘭,眉目間的風情,足以讓男人們渾身燥熱。
白公子好像沒看到一般,依舊是麵帶微笑彬彬有禮。絲毫不在意兩人身份的差別,伸手抱拳,對著芊秋彎下了腰,“芊秋,在下別無所求,隻求芊秋在家父壽宴獻曲三首,白某甘願為此付出任何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