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未等他想清楚,還有哪個他不知道的樓家,男人就已經告訴他了——

“聽說,樓家還有一個在眉山學武的兒子,僥幸逃過一劫……但是,那些人應該不會放過他的。畢竟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

“我說宋霸天,樓家又沒拿你怎麼樣你怎麼巴不得人家永絕後代的樣子。”和男人通行的人,並不讚同他激烈的言論,但是,因著是同伴的原因,他也不好說多麼重的話,“萬一被有心人聽見了,你就成為替罪羊了。”

“哼,反正我就是看不慣樓家。沽名釣譽。”宋霸天不在乎地翻了一個白眼,“我若是有能力搗毀整個樓家,怎麼會讓樓青壓在我頭上那麼多年。”

“你就是逞一時口快……”

“啪”一聲,好像是什麼掉落在地上的聲音,談話的二人循聲看去,隻見地上滾動著一隻茶碗,旁邊還有水漬。而喝茶的人卻不見了。

二人收回目光,繼續喝茶,卻是換了一個話題。待太陽不那麼熱了,才準備繼續趕路。但是,回到係馬的地方,臉色才突然大變——

“阿城,我們的馬不見了!”

他咬牙切齒道,“一定是剛剛坐在我們旁邊的人偷走的。”

聯想到剛剛他們的談話和落地的茶碗,一個念頭閃過:那人會不會與樓家有關,甚至說,他就是樓家的“漏網之魚”。他越想越覺得自己的猜測是對的,心中已經將偷馬賊與樓家畫上了等號。

樓家人可真無恥的。

事實證明,宋霸天的猜測是對的。他那丟失的馬確實是坐在他隔壁的少年偷竊的,但是少年沒過多久就後悔了——因為他牽走的這匹馬,實在是太弱了。看起來挺健壯能跑的,實則,就是外強中幹的一匹馬,跑了沒多久就跑不動了。

因為急著趕回瀾滄探清事實,他對這匹馬便沒有了耐心。

應該還是輕功比較快一點。他索性丟下了馬兒,自己一個人往瀾滄趕去了。

傍晚時分,少年終於趕到了滄瀾。

滄瀾城繁華依舊,看不出有什麼重大事件發生的樣子。少年提著的心放下了一半,不該道聽途說的,他想,應該是誤傳吧。

雖然極少回家,但是少年還是穿街過巷,熟門熟路地往家裏趕去。

但是,越接近家他就越覺得不對勁。這條路上太安靜了,人也特別少,以前他回來的時候,這一路上都特別熱鬧,因為樓家關係網比較龐大的原因,所以,找樓父辦事的人特別多。但是,今天——

他警覺地看了看四周,然後,握劍的手握得更緊了,隨時都有抽出劍的可能。

一路上小心翼翼地走著,他盡量不發出一點聲音,順著牆,他終於看到了他的家——樓府。

一瞬間,他幾乎要崩潰。樓府已經不是之前門庭若市的樓府了,現在的樓府,大門緊緊關閉著還貼了一個“封”字。門前的野草已經長得很高了。這顯然是沒有人住的情況。

但是他並不甘心就這樣接受這麼殘酷的事實,於是他一個飛身,落到了院子裏。

夕陽將他的身影拉得很長

院子裏並沒有比外麵好很多。在這個季節裏本應生長的花兒已然不見蹤影,取而代之的是瘋狂蔓延的野草,樹幹上不知道沾了什麼,已經幹涸,卻還是留有褐色的痕跡。

而大廳裏的情況,讓已經做好心理準備的少年嚇了一跳,但這驚嚇很快退去,留下的隻有滿心的憤怒。

隻見大廳裏,椅子、桌子、掛飾、地板,都沾染著同外麵樹幹上一樣的痕跡,不同於外麵的分散的,這大廳裏麵是一大片一大片的,雖然椅子擺放整齊,但是,那些痕跡留在這裏,昭示著這裏發生過什麼。少年再傻、再無知,也總能猜到那褐色的痕跡是什麼——

那是血啊,是屬於樓家人的血。

他仿佛聽到漫漫黑夜中,從這屋子裏傳來的哭訴、呐喊,但是,這些哭訴呐喊很快消失在刀光劍影下;他好像能看到,那些受傷的人,拖著傷痕累累的身軀,跑出屋裏,想逃脫毒手,但是最終還是被殺害。

他的胸膛裏燃起了熊熊怒火,他想報仇,但是,很快被蒼白的現實擊敗——他不知道幕後黑手是誰,但是應該是一個強大的勢力,而他,除了一身他自己都不滿意的武藝,什麼都沒有。(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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