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練白,你究竟……”
“我隻是胡扯幾句,你不必放在心上。”他抬頭看我,神色已是一片清明,微笑著擺了擺手,道,“碗筷交給我來收拾就行了,小意你快點去上班吧。”
說完,動手推我一把,隨便抹了抹桌子,蹦蹦跳跳的跑進廚房裏洗碗。神情自若,瞧起來並無異常。
我剛到嘴邊的話便又吞了回去,皺眉沉思一會兒,悵然無語。
雖然很確定自己喜歡的人是張練白,而他也一有機會就傾訴愛語,卻依然隱隱覺得不安。隻因我永遠猜不透他的心思,不曉得……他到底是真心真意,抑或是虛情假愛。
這一番談話就此告終,我後來去了學校上班,張練白則乖乖呆在家裏看電視,晚上的時候甚至還主動做了飯。
接下來的幾天亦是相安無事。
我夜裏回家,一推開房門就見張練白從廚房衝了出來,腰上係一條粉紅色的圍裙,偏著頭裝可愛,甜甜笑道:“小意你回來了啊?晚飯剛剛煮好,可以吃了。”
“還是說……”頓了頓,眨眼睛,故意拖長聲音道,“你想先吃我?”
我窒了窒,麵上一紅,抬腳就朝他踢了過去。
“哎喲,好痛。”他慘叫幾聲,朝我拋個媚眼,笑嘻嘻的跑開了,沒過多久,便將飯菜端上了餐桌。
菜色既清淡又簡單,雖然及不上許落的手藝,但至少還能下咽。
我一邊吃東西,一邊抽空望了張練白幾眼,聽他喋喋不休的嘮叨。他一天到晚都窩在家裏,因而說的也盡是些瑣碎小事,我卻偏偏聽得極為專注。光是看著他的笑容,盯住他的眼眸,便覺得心情大好,不由自主的低笑出聲。
然而,吃過晚餐之後,我們馬上就遇到了難題。
許落離開了將近一個星期,屋裏的家務自然全都荒廢了下來,就連浴室裏也堆滿了待洗的衣物,若再不解決的話,恐怕都要發臭了。我和張練白都是這方麵的生手,麵麵相覷了半天,最後不得不卷起袖子來洗衣服。
放水,放衣服,放洗衣粉,然後再打開洗衣機的開關。
所有的步驟我都知道得清清楚楚,但不知為什麼,到頭來竟把地板也弄濕了,還有一大堆的泡沫從洗衣機裏溢出來。
“小意,”張練白一手抱臂,另一手托住下巴,無比認真的總結道,“你洗衣粉放得太多了。”
“那怎麼辦?”
他不答話,隻盯住我看了片刻,忽然轉了轉眼睛,雙手捧起大把泡沫,衝著我重重一吹。我頓覺麵前有白霧飄過,雙眼微微刺痛起來,於是端起旁邊的水盆,順勢潑了他一身的水。張練白怔了怔,立刻又反擊回來。
兩個人一直玩到全身濕透,連頭發都開始斷斷續續的滴水,才勉強住了手,大口喘氣,相視而笑。
“鬧夠了沒有?”我伸手撫摸他的臉頰,柔聲道,“快點回房間換件衣服,當心著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