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
斬玉劍?這麼說來,我並不是羅白的轉世?
聽完那番話後,我是隻微微愣了愣,倒並沒有太過驚訝。
閻王卻麵色大變,笑容漸漸隱了下去,黑眸幽幽沉沉的,恨聲道:“不、可、能!”
“哈哈……”見狀,冷禹笑得愈加開懷了起來,一邊咳嗽一邊說,“羅起,能夠見到你現在這副表情,也不枉我費盡心思尋回斬玉劍,再折損靈力助他投胎轉世了。”
“你?”閻王略有些失神的望他一眼,語氣茫然,“這一切都是你故意安排的?”
“當然。”勾唇淺笑,神情極為自負,身體卻晃了晃,一副搖搖欲墜的模樣,“自從羅白死了之後,我哥便也跟著發了瘋,無論見到什麼人都可以愛得死去活來。而你也一樣神誌不清,以為隻要把我哥留在身邊,就一定能夠等到那個人。所以,我利用這一點布下了這個局,讓我哥和許意相遇相愛,讓你誤認為他就是羅白的轉世。先給你希望,然後再徹徹底底的毀掉它……這便是我的報複。”
“你騙我。”閻王麵容灰敗,神色怪異的朝我看了看,喃喃道,“許意不但能夠自由出入地府,而且輕易就可將我刺傷,他分明應該是……”
“是誰?你爹的轉世麼?”冷禹挑了挑眉,臉上的表情既瘋狂又扭曲,咬牙道,“羅起,想不到你竟然這麼天真。別忘了,那個人早已魂飛魄散,永遠沒有機會複生!”
“我不信。”
“哼!說來說去,你也不過是在自欺欺人罷了。”說著,一把抓過那把長劍,斜斜的橫在了我頸間,“害得你們父子分離的斬玉劍就在這裏,要不要報仇……便看你自己的決定了。”
話音剛落,那劍竟微微抖動了起來,逐漸化為一縷紅煙,慢慢融進了我體內。
閻王靜靜在旁看著,眼神變了又變,卻始終默然無語。隔了許久,才忽然彎一彎嘴角,低低笑了起來。
冷禹看得呆了一下,神情恍惚。
而閻王早已足下輕點,身形一晃,動作快若鬼魅,轉眼就在我們麵前立定了。然後甩了甩右手,五指並攏,指甲陡然長出寸許,猛得往前一刺,直直沒入了冷禹的胸口。
這一切發生得實在太過突然,我雖然近在咫尺,卻根本來不及阻止。
但冷禹臉上竟絲毫不見驚愕之色,非但沒有躲閃,反而極為開心的笑了笑,悠悠的說:“怎麼?終於被我激怒了?果然,惟有提起跟那個人有關的事情,你才會失控。”
“閉嘴。”閻王眯了眯眼睛,慢慢收回了右手,麵上雖然在笑,雙眸卻冰冰涼涼的,寒意逼人。
暗紅色的血立刻從冷禹胸前湧了出來,他卻似渾然不覺,依舊微微笑著,吃力的喘了喘氣,一字一頓的說:“你現在是不是非常恨我?羅起,這一回……你總該將我放在心裏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