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月下意識地摸向胸口,隨即醒悟過來,手背順勢貼向唇邊,似在擦拭著嘴邊的酒水,“這傳聞傳得有些離譜了,真有這寶物族人哪裏用將聖女當成禮物送與陳國,怕是那珠子更實用些。”
說完話,不想再糾結這個話題的她舉起酒杯,“世子爺,林統領,今日多謝二位相助助我洗涮冤屈,在這裏我先幹為敬。”
林池道了聲好,也以茶代酒一口飲盡。
蕭成看向楚月的目色變深 ,最後卻終是微微一笑,端起酒杯一起飲盡,他隻說物件二字,何時說過珠子?
不過,他現在還有別的事,這事倒先不急……
酒足飯飽送走兩人後,楚月喚吉女與雲兒一起出來吃飯,阿梅阿菀自告奮勇的將菜用小爐重新熱了。
既然她們願意示好,楚月也想大家再起紛爭,遂邀兩人一同入席。
席間阿梅疑惑發問,“林宮女有這等後台,為什麼還會被安排進宮奴院?”
宮奴院?
雲兒與吉女俱是憂心地看了眼楚月,那是個低等宮女做雜活辛苦活的地方。
阿梅相勸,“那裏幹的全是辛苦活,哪裏需要就去哪裏,遠不如在美人身邊服侍那麼輕鬆,不如你們去求求玉美人?”
楚月倒是不怕辛苦,靠著腦中的記憶,她已經知道玉美人並不可靠,導致瑜美人腹痛小產的湯是她讓送的,結果鬧上門的時候她直接把自己摘了出去,這才導致那些人直接遷怒她們這些宮女。
想來也是,這聖女一心報仇,在送給皇上的丹藥裏都加了慢性毒藥,這玉美人如今隆寵日甚,怎麼會舍得自斷錦繡前程?
比起原聖女一心的弑君心思,她更想做的是如何出宮……
第二天上午,阿梅阿莞親自陪同楚月去宮奴院,三人沿著宮女專用小路靜靜往前走,走得一刻鍾,卻見一名年紀稍大的宮女迎麵而來,人未近人已笑,“恭喜了,聽說你們昨日去安樂堂了,這可是個清閑地方,正好,女史大人命我過來取上月的名單冊子,你們誰幫我拿一下。”
阿梅打過招呼後便讓阿菀去原先住的地方取。
她帶著楚月繼續往宮奴院那裏走,四處大樹繚繞,偶有落葉隨風飄落,這裏已經靠近後妃們居住的後院了。
阿梅囑咐楚月幾句該有的規矩,倒不是怕楚月不懂,是怕她認不清自己現在的位置。
宮奴院的宮奴,就是連個低等宮女也是可以隨意欺負的。
說話間,阿梅神色一變,捂著肚子輕哎了幾聲,她抬頭四望,眼神落在遠處一個靠牆的灌木叢捂方,“你慢慢往前走,在前麵找個地方等我,我去那邊方便下。”
楚月聽話地慢慢往前走,她懂,阿梅是怕自己站在這裏暴露了她,隨地大小便在宮裏若被人看到那是大罪。
若聰明的話,她應該會自己挖個土坑,方便後然後再埋起來,不然有異味被人發現的話,那就是無妄之災了。
她靜靜走到前方,停在轉角處靜候時,她聽到了另一側略有些熟悉的女人聲音從轉角處傳來,“我還不想死啊。”
死?
要是讓別人知道她聽到了什麼不該聽的秘密,怕是個大麻煩。
為了避免麻煩,楚月想也不想地就爬上旁邊一棵葉片濃厚的大樹上去。
這老樹枝節多,爬起來並不費事。
不過三息間,她已經爬到了中間枝葉最深厚的位置,心頭略顯鬆快地她探頭向下瞧。
一錦衣華服的男人出現在轉角處,站定,聲音透著些許的不耐煩:“好了,我會想辦法的,你先安心,怎麼說你也是懷了我的骨血,斷沒有去做宮奴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