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母憂心問：“藥有在吃嗎？不然換家醫院……”
見兒子滿臉疲憊，祁父奪過手機：“好了，以銘已經長大了，他自己知道怎麼辦。”
最後，祁父結束了視頻通話——“就這樣，我們還要休息呢。再聯係。”
“嗯。”祁以銘應聲後，空曠的房間再度恢複寂靜。
我真的沒有其他兄弟了？
腦海中浮現出直播裏那張和自己等比複製的臉，再加上方才視頻裏父母發怵時那從未有過的眼神……
祁以銘心裏頭亂亂的。
罷了，先應付完學校的事，再去查那個網站……
他迅速洗漱完畢，換上帽衫和運動褲，準備出門。
打開空空的鞋櫃，他傻了眼——原來自己隻從老家帶過來了一雙鞋子。
他隻好撒著拖鞋去學校。
*
從公寓到學校隻有一個街區的距離，祁以銘見人愈來愈多，便默默戴上帽子和口罩，可拖鞋踩在水泥地上的“唦唦”聲還是引起了旁人的側目——
“怎麼還有人撒拖鞋跑來綜合樓？”
“裝唄。你看不出來嗎？那雙平平無奇的拖鞋也是有牌子的……”另一個語氣嘲諷的聲音響起。
……
好吵。
祁以銘從褲子口袋搜出耳機盒，正要戴上時，那兩人已經轉了話題——
“對了，X站好像又崩了？”
“你沒看早上的直播？有點過分了，估計遷移新站了吧。”
“不就是拳擊嗎？”
“後麵有人一次性打賞了999輛蘭博基尼，就是為了看……”
“噓，你小點聲。”
他們的對話戛然而止。
拳擊直播？遷移新站？
祁以銘渾身一震——這兩人聊的，難道就是那個神秘失蹤的直播網站？
他迅速抬頭，見前方兩名穿著正裝，鬢角頭發梳得整整齊齊的男生已經一腳跨入禮堂大門。
得去問問！
祁以銘立馬快步跟去，門口脖子上掛著“學生會”牌子的男生卻攔住了他。
“同學，不好意思，你得回去換雙鞋子。”男生低頭看著祁以銘露在外頭的腳趾，麵露難色，“本校參加開學典禮有著裝要求。”
“……”祁以銘愣住。
若是換做以前，他肯定掉頭就走。但現在情況特殊！
眼看身後入場的人越來越多，祁以銘著急起來——要跟丟了？
於是，他不顧阻攔，想要硬闖。
對方見狀，眼疾手快，也立馬伸出胳膊企圖攔住。但祁以銘微微側身，便從他身旁輕快閃了進去。
“攔住那個穿拖鞋的人！”身後傳來喊聲。
於是前頭聞聲的二人回過頭。
就是他們倆！
祁以銘看準方向，努力跑去，卻並未注意到腳下還有一層薄台階，於是下一秒，他就被台階絆倒，整個人向前摔去。
“撲通”一聲，祁以銘倒在地上。
但他並不感到痛。
祁以銘看了眼身下被撲倒在地上的“人形肉墊”，連忙從別人身上爬起來。
“不好意思……”祁以銘淡淡道，正想伸出手拉他，對方卻破口大罵——
“你神經病啊！沒長眼睛？！”
緊接著，兩串鮮紅的血液從他的兩個鼻孔裏流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