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車停在這兒多久了？”
牧也看了看手表：“有半個小時吧。”
那肯定拍到了！
祁以銘又指了指那個銀灰色的機器盒子：“這個記錄儀的視頻，借我看一下……”
“好。”牧也眨眨眼。
這“朋友”還挺爽快……
祁以銘暗自竊喜。
“肇事逃逸？要不要打電話找警察？”牧也一邊卸下機器，一邊關切地上下打量已經坐在副駕駛車位的祁以銘。
“不是肇事……我隻是想看看，我拖鞋掉哪兒了……”祁以銘胡扯了一通，立刻接過機器，埋頭研究。
“拖鞋？那確實不好找。”
經過的車那麼多，也許早就被壓爛了。
見祁以銘盯著巴掌大的視頻畫麵瞧了半天，牧也又貼心的從後座拿出了筆記本電腦，迅速將記錄儀的視頻導了進去。
他指節分明的手指在觸碰板上輕輕滑動，不一會兒就調出了方才祁以銘摔倒的錄像。
有夠糗的……今天出門，盡是摔跤了……
“我來。”祁以銘尷尬搶過電腦，將畫麵調至摔倒的前幾秒，放大畫麵，那輛大眾車的車牌號也清晰了不少。
好，接下來是上車輛登記的網站……得找個代理服務器……
祁以銘的手指迅速在鍵盤上敲著，正當他準備下載服務器時，終於感受到旁邊的灼灼目光。
差點兒忘了旁邊還有個人……
“咳……”祁以銘尷尬地清了清嗓子，將電腦屏幕往下壓了壓，接著脫下牧也的鞋遞過去，“拖鞋還是算了……既然有車可以休息……那勞煩你幫我去買雙新拖鞋吧，這附近應該有便利店……”
牧也直勾勾地望著他，半天沒有回應。
我說錯什麼了？還是他剛剛看懂了我的操作？
祁以銘莫名感到一陣壓力。
十幾秒後，牧也嘴角露出一個意味不明的笑容，接過鞋子麻利穿上。
“好，我去去就回。”他下車，關上車門時又道了句，“那你……小心點。”
“好……”祁以銘隨口應聲，等他走遠了，才有些摸不著頭腦——我要小心什麼？
不管了，時間有限，得在他回來時查出車輛定位。
祁以銘深呼一口氣，將電腦重新好好架在腿上。
更改ip，潛入網站，資料下載。
——“機動車所屬：正方谘詢有限公司”。
車主掛靠的是公司？
祁以銘迅速將公司名輸入搜索引擎，瀏覽了一係列信息後，他鎖緊了眉頭——連公司地址都是虛擬的，是皮包公司沒錯了。
看來還是直接追過去，麵對麵質問那個光頭……
於是他立馬潛入4G服務商，找到大眾車的車載網絡ip。
接下來把這些數據導入我手機裏就大功告成……
“咚咚——”
忽然有人敲了敲車窗，嚇得祁以銘瞬間挺直了背，
看到正晃著一雙塑膠拖鞋的牧也，祁以銘咽了咽口水。
好在趕上了。
他瞧了眼手機裏正在實時更新的地圖界麵，以及筆記本上飛速倒退刪除的字符們，舒了口氣——車輛定位弄到了，痕跡也差不多清除幹淨了。
“攝像頭拍到拖鞋了嗎？”牧也回到車裏。
“好像沒有。”祁以銘故作鎮定地將電腦合上還給他，“算了，還是不找了。”
“那我送你回去？”牧也提議。
“不用，我還有急事。”祁以銘拿過塑膠拖鞋就迅速下車。
還沒等牧也反應過來，對方已經攔下了剛好經過的出租車，直接鑽了進去。
他連一句“再見”都沒說。
牧也望著飛速離去的計程車，失落的目光上密密的睫毛微微顫動。
這孩子，好像冒冒失失的……
牧也聳聳肩，又看了看副駕駛座位的電腦。
他打開筆記本，就發現黑色的屏幕中央上，正亮著寫著“error”的紅框字母。
牧也無奈一笑——
“他也太不小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