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碗粥,嚴朗吃得戀戀不舍。雖然色香味全都差一大截,可就是不知為何,有一種溫暖的感覺在他的心尖遊走。他嘴角露出嘲諷的笑,是嘲笑自己,明明陳雅音是有目的的在他身邊做助理,而且照顧自己是她應該做的,可唯獨這一次,他覺得有她在身邊似乎還不錯。
一碗粥吃到碗底,他惡趣味的把碗扔在地上,摔得四分五裂。
聽見清脆的破碎的聲音,陳雅音整個人打了個冷戰,急忙衝進去,“嚴總,怎麼了?”
看他一臉無辜的樣子,她總覺得哪裏不對勁,再看地上散落的碎瓷片和零星的米粒,她頹下身子,“嚴總,我這就收拾。”言語中透著深深地無力感。
怎麼好好的大總裁病了之後連個孩子都不如!
她轉身時候,假裝不經意的話,還是準確無誤的飄進嚴朗的耳朵裏。他不僅沒有不高興,更加喜歡上自己的惡作劇。
陳雅音把地上的瓷片一點點掃幹淨,床腳、茶幾底下,沒有一處放過,這才放心。“嚴總,該吃藥了。”
對他,她向來一板一眼。
嚴朗看著她放在床頭櫃上的白色藥片,閉眼睛放在嘴裏,喝了一大口水,仰頭,猛地咽下去。
嚴朗吃完,昏昏沉沉的又睡過去,陳雅音終於有自己的時間可以做點事情。她打開自己的手提電腦,鋪天蓋地的都是她出現在嚴氏的緋聞。嚴朗沒有下命令封鎖消息,也沒有澄清,反倒是一個人躲到德國,使她成了眾矢之的。
看著網上把她寫成狐狸精,寫成第三者,甚至是禍國殃民的禍水。她真是想哭都哭不出來。自己又不是做了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至於這樣嘛!
看了還心煩,索性就收起電腦,一個人去廚房做點午飯。
“你知道嗎?愛你並不容易,還需要很多勇氣——”她嘴裏哼著歌,手上的動作可是絲毫沒有落下,土豆絲切得又勻又細,下鍋,翻炒,動作一氣嗬成。
嚴朗換了一套幹爽的睡衣,靠在飯廳的門上,看著她熟練的背影,恍惚中以為是熟悉的人回到自己的身邊,他走到前去,從背後摟住她的腰,“方愉?”
陳雅音真是一頭冷汗,鍋鏟都嚇掉了,“嚴總!”她回頭,掙紮著推開他,“我不是方愉!”
這男人簡直是得寸進尺。
嚴朗也知道自己認錯人了,攤開雙手,“抱歉,吃了藥有些迷糊。”他似乎不想拉開彼此的距離,靠得更近。
陳雅音剛要開口,門鈴響起來。
“誰?”她用圍裙擦幹淨雙手,直接打開門,站在她麵前的是高挑的女人。“請問你找誰?”
女人身後放著一個小巧的行李箱,嫩粉色的和她這個人的裝扮一樣,讓人看了就覺得甜美。“我找嚴朗。”她一開口,她便聽出來這個獨特的聲音。
“你是龐雪?”她甚至覺得不可思議,又像是一個小歌迷對待自己的偶像一樣。
那女人微笑點頭,“你是?”
“我是嚴總的助理。”她側身把她讓進來,“請坐請坐。”
從始至終,嚴朗都沒有說話。而是站在飯廳裏,看著客廳中陳雅音殷勤的招呼。
倒是龐雪,看見一身睡衣的嚴朗,眼神中雖然有不悅,臉上的笑意卻不減,“哈尼,你今天怎麼沒上班?”
她扔下熱情過度的陳雅音走過來,靠在嚴朗胸前摟著他的腰,“好想你。”
顏朗的雙手垂在身側,動都沒動。
陳雅音吃驚的看著兩個人,恨不得退到門外。
“過來,你的菜糊了!”他沒有回答龐雪的話,而是對呆若木雞的陳雅音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