汗水透著他的額頭流到脖子上,陰濕了他的整片後背。嚴朗隨意的用袖口擦幹淨眼睛上的汗水,腳步始終沒有停留。
終於,在他走過了數不清的街道之後,聽見幾聲叫賣,“涼麵、酸辣粉、冰粥..”
“老板,來兩份酸辣粉。”他直接拿出一百塊錢放在他麵前,“快點兒,不用找了。”
車子停在幾條街外,生怕雅音餓著肚子,他一手提著一盒酸辣粉直接上了出租車,“師傅,快一點。”
花了半個多小時找到小販,卻用了十多分鍾回家,不過,當他看見雅音拚命的咽口水的樣子,流的這些汗都是值得的。
“慢點兒吃,沒人跟你搶。”
“你在哪買到的?”
他愣了一下,“我也忘了,反正就一條街一條街的找,找到哪我都不確定。”他用紙巾把她嘴角沾上的湯汁擦幹淨。“我都學會了,以後你想吃,我給你做。”
這溫柔的聲線,這如水的眼神,讓吃飽喝足的雅音犯了花癡。她嘴唇被辣的粉紅,肉嘟嘟的讓人想一親芳澤。
四目相對,波轉琉璃,嚴朗傾身靠近,雅音羞赧的閉上眼睛。電光火石之間,電話突然響起,“二哥,你找到了嗎?我都快中暑了!”
嚴朗簡直殺人的心都有了。“找到了找到了!你給我閉嘴,過來你二嫂這裏把我車鑰匙拿著,去把我車子開回來。”
“為什麼受傷的總是我?”小五隔著電話,唱的嚴朗惡心。
“雅音?”
“哦,我又困了,去睡了。”她“自覺”的把碗筷兒都放在桌上,根本不打算收拾。
“嗯,天太熱了,空調別開的太大,容易感冒。”她每次進臥室睡覺的時候,他都要不厭其煩的囑托,並且,像個哈巴狗似的跟到她的房間門口,直到她狠心的把他關在門外。
忙過了安靜下來,他才感受到脖子肩膀上絲絲的疼痛。在洗手間照鏡子一看,紫紅色皮膚已經破皮,因為汗漬的緣故,現在疼得抓心撓肝。
“小五,過來的時候在藥店買一盒曬傷的藥膏。”
“二哥,請問我是保姆嗎?”
“當然!”
二哥隻有虐他們這些好兄弟的時候才像個大男人。麵對二嫂的時候,簡直堪比小媳婦。小五腹誹了一陣,才稍微舒服一點。
殊不知,更大的屈辱還在等著他呢!
他滿心邀功的拿著曬傷膏站在雅音公寓門口,門開著一條縫,他輕聲推門剛想進去,“二哥?”
“吵什麼!出去說。”嚴朗一推肩膀,把他直接退到對麵牆上。“你二嫂睡覺呢!”
小五假裝哭著指責,“二哥,你還有沒有人性!我可是來給你送藥的。”
“行了,我知道了。”他一把搶過藥膏,“你回去吧。車子給我開到樓下停車場。”
“二哥,你真無情!”他一邊跑一邊說,在電梯合上的一瞬間,還賭氣的撇嘴,“活該!”
嚴朗也沒計較,而是抓緊時間去洗手間把藥膏塗在身上。防止雅音聞到氣味兒,他特意開窗散了散氣。
原來孕婦是這麼照顧的,第一天的疲憊和經驗,不僅沒有讓他打退堂鼓,反倒更加鬥誌昂揚。照顧好自己的老婆和孩子,更有一種成就感。
下午茶的甜品由對麵的保姆準備好之後,他端到雅音的房間,“餓了嗎?”
她翻身,睜眼睛,“你身上什麼味道?”就算是香甜的甜品,也掩蓋不住他身上的藥味。因為脖子上的傷,根本沒有辦法遮蓋,雅音一下子就看見了。“剛才弄得?”
“沒事兒,你先把甜品吃了,孩子都改饞了。”他若無其事的躲開她的目光,心虛的說。
他希望她擔心,那證明她心裏還有他,他也不想她為自己這點兒傷牽腸掛肚,她可是特殊情況。原來男人也是糾結動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