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水裏放了什麼?”她一下子就哭出來,眼淚如同斷了線的珍珠,劈裏啪啦的落下來,殺得宋錦年措手不及。
“雅音,你別哭,我沒放什麼。就是一片安眠藥,我想讓你好好睡覺。”
她痛心疾首的捧著肚子,一邊說一邊往後退,“你一定是不愛他了,一定是!”雅音頭發散亂,滿臉淚痕。“與其這樣,我還不如帶著孩子自生自滅好了!讓你們這般嫌棄我。”
眼看著她要撞到牆上,躲在牆角的嚴朗雙手握拳,青筋爆出,他幾乎是咬碎了牙,才壓製住自己想要衝出去的衝動。
好在宋錦年雖然是精神錯亂,但遇到雅音的問題,絕對是至高無上。他急忙拉住她,“別胡說。你和孩子就是我的全部。”他憤恨的把手裏的玻璃杯摔在地上,“我錯了,我再也不會這麼對你。”
雅音漸漸平靜下來,原本嚎啕的哭聲也變成一絲絲的抽噎,更讓人心疼。
陳雅音含著淚看他,“可是肚子疼,難道你的孩子你也不顧死活了嗎?”她故意把你的兩個字咬得格外清楚。
“怎麼會!”他被她逼迫的豎起兩根手指對天發誓,“我一定會好好照顧你和孩子,我以前沒有經驗,不知道這些藥對他會有傷害。”
“那你以後該知道了,不要傷害他。”她主動伸手把他的手放在自己肚皮上,“你摸摸,他是不是在動?”
果然,胎兒隨著聲音動了一下,那清晰的觸感,讓宋錦年這個窮凶極惡的人差點兒落淚。
可能是一個謊話說久了,就連他自己都相信,這個孩子是自己的。“他在和我打招呼嗎?”
嚴朗心裏已經把他的祖宗十八代問候了遍。那是他的女人和孩子,委曲求全的在別人身邊。做男人窩囊到這個份上,實在是說不過去。
同時,他也把辦事不利的徐毅和哥幾個統統罵了遍。
開車正在路上的幾個人不約而同的打起噴嚏。“肯定是二哥罵人呢!”小五抱怨著說,“我從溫柔鄉爬起來救他,他還罵我。”
“你再說下去,恐怕你會兒他就要打你了。”
從小,嚴老爺子生怕嚴朗出事,在他手臂的表皮下,植入了一個定位芯片,全球各個地方,不管是天上地下,隻要啟動之後,都能追蹤得到。現在,這個芯片,由徐毅啟動,已經開車跟過來了。
這才是他有恃無恐的王牌。
雅音躺在床墊上,由宋錦年親自守護著,她困倦極了,又睡不踏實,生怕自己做夢喊出嚴朗的名字,再激怒宋錦年。
突然,她身體一抖,整個人仿佛是受了驚嚇。
門外傳來腳步聲,嚴朗露出了然的笑容,猛地站起來,朝他們走過來。
宋錦年以為他要來報複,主動跳離開雅音的位置,生怕兩個人的打鬥連累了她。
正中嚴朗心意。
隻用兩招,短短的五秒鍾,嚴朗就把他製服,一隻腳踩在他胸膛上。剛剛好,門外的人衝進來,“二哥,你沒事兒吧?”
小五像是邀功似的衝在最前麵。陳浩宇急忙撥開他,朝雅音跑過去,“雅音,雅音——”
她蜷縮著身體,冷汗涔涔,沉浸在噩夢中怎麼都醒不過來。
嚴朗一腳狠狠的踢在宋錦年胸膛,也不管他會不會脾髒破裂什麼的不可挽回的後果,然後把人交給盛夏,自己衝到雅音麵前,“媳婦兒?”
他用他髒兮兮的手,擦幹淨她額頭上的虛汗,“媳婦兒?沒事兒了!”
夢中,一片黑暗的雅音似乎聽見嚴朗的聲音,如同一盞明燈,讓她迷蒙的睜開眼睛,“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