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音忙著義賣畫展分身無術,突然接到苗苗的電話,神神秘秘。她誰都沒有告訴,一個人趕去赴約。
“怎麼了?”苗苗坐在公園的長椅上,帶著墨鏡。雅音一見到她,就覺得這件事可能棘手。“哭了?”
“嗯,吵架了。”她把雙手放在雅音麵前,食指的指甲都劈斷了。
“盛夏打你?”她高聲跳起來,“走,我帶你去報警!”氣得她渾身發抖。
“沒有,是我打他的時候,自己弄斷的。”
雅音咽了口口水,能把指甲都扣斷了,看來盛老大傷的不輕。“嚇死我了,我還想著呢,盛老大也不像能打女人的人。”
“他在外麵有別人了。”提起這件事,她還哽咽著,“當初我頂著那麼大的壓力嫁給他,幾乎斷了所有的朋友,家裏人也不諒解我,現在,他居然——”她斷斷續續的哭泣,已經說不下去了。“雅音,我要離婚,他不同意。”
哎,又是一對苦命鴛鴦。
“是不是你誤會了?”
“不會,半夜的電話和短信,他隨便找個借口就出去了。雅音,女人的直覺。”
看她那麼難過,陳雅音隻好輕輕地抱著她,“那你就不想去確認一下?要是真的是誤會,那你該後悔了。”
這個時候,她才看見摘下墨鏡的苗苗,眼睛哭腫得像桃子,“這是哭了一晚上了吧!”她遞上紙巾,“我尊重你的決定。”
苗苗見她答應,從包裏拿出來離婚協議書,“幫我轉交給盛夏,我想出去散散心,不想見他。”
她接過這份燙手山芋,“可他要是不同意呢?”
“那我就消失!”
她說得斬釘截鐵,讓雅音心頭一顫,“別別別,你至少讓我知道你在哪,是不是安全的。我保證我不會告訴他。”
苗苗想了一會兒,“嗯,到了地方我就把地址發給你。不過我應該不會用電話。”
“那也行。”
兩個人分開,雅音便拿著這份離婚協議直奔嚴氏大樓。
“夫人,嚴總正在開會,要不你在辦公室裏先坐一會兒?”秘書一步步緊跟著她,生怕怠慢了。
“也好,你出去忙吧,我自己來就好。”
嚴朗的辦公室還是一如既往的幹淨到冷酷。唯獨多了一點兒人情味兒的就是桌子上的一張全家福照片,他們兩個人牽著丞一,嚴朗的一隻手抱著小蜜糖,笑得像個傻子。
她坐著坐著都有些困了,突然感覺到身上多了點兒東西,一睜眼,嚴朗的酷臉就在眼前。
“開完了?”雅音迷糊的坐起身來,抻了個懶腰。
“媳婦兒,又來突擊檢查?”他把牛奶放在她手裏,“餓不餓?”
可能是在她懷孕的時候養成的習慣,到現在他都改不了,仿佛她就是個十足的吃貨似的。
“這件事要和你說一下。”她為難的把離婚協議書放在茶幾上。
嚴朗隻覺得自己仿佛是被凍住了,啪啪啪啪啪五個大字打在他腦門上,“陳雅音!”他突然站起來,大吼一句,“你這是什麼意思!”
她剛睡醒的腦袋還不清楚,被他這麼一嚇,手裏的玻璃杯直接落在地上,撒了一地。“你幹什麼!”他能吼,她就要更大聲。
房間外麵的秘書們似乎聽見兩個人的劍拔弩張,假裝路過,側目,隻能看見兩個人麵對麵站著,臉色都不太好。
“那你告訴我,你要幹什麼!過了幾天好日子,你又給我整什麼幺蛾子!”氣得他渾身發抖,想都沒想就直接把離婚協議書攥在手裏給撕得粉碎。
“呀,你怎麼給撕了!”她一拍腦門,“這不是我的,是苗苗讓我交給盛老大的。”隻可惜,已經成了散落一地的碎紙片,怎麼都拚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