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京澤推開包間門時,時念正好玩遊戲輸了。

傅京澤的身子從後麵傾過來,一隻手順勢摟住時念的腰,另一隻手毫不客氣的接過她手裏的酒杯。

“少喝點。”

他一仰頭,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周圍的朋友全都在起哄:

“今天晟子失戀,你倆擱這兒撒狗糧,不合適吧?”

“我沒事,我不羨慕,真的……”

傅京澤像是沒聽到這些調侃,反而變本加厲的在時念臉上親了一口。

一群人當場拍桌子,直呼受不了。

正在這時,傅京澤放在桌上的手機突然響了。

時念看了一眼備注,芝芝。

她直接拿起手機,按下免提。

電話裏傳來女孩柔軟帶著哭腔的聲音:

“傅京澤,我好像懷孕了,你能來學校接我嗎?”

一瞬間,包間裏詭異的安靜了幾秒。

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時念。

“看我幹什麼?傅京澤的這杯酒我替他喝了,他等會兒還得去接人呢。”

傅京澤起身,看向時念的眼神,再沒有剛剛的寵溺:

“既然聽到了,咱們今天就把話說開了。”

“嗯,你說。”

“大家都是成年人了,就別玩父母之命那套老封建,你說呢?”

時念點頭,順便取下手上的Cartier鑽戒,朝著垃圾桶方向扔去。

一個完美的拋物線,不偏不倚,正中靶心。

傅京澤冷笑,又玩欲擒故縱這種把戲。

這招要是換作三年前還有用,現在嘛,他是越來越反感。

“時念,我們交往三年,我對你早已經膩了。”

“我們都不小了,互相拖著真沒意思。”

“若不是爺爺堅持要我娶你,我早就跟你分手了。”

“如今芝芝懷孕了,她是個單純的女孩,我得對她負責。”

時念臉色有些發白,隻覺得胸口悶悶的。

她站起身,拿起自己的包,淡淡道:

“如你所願,我放你自由。”

“阿念,澤哥一定是喝醉了,你別生氣啊……”

傅京澤打斷孫晟幫他解釋的話,沉聲道:

“既然如此,半個月後的訂婚宴就取消吧。”

“嗯,沒問題。”

時念感覺胃裏一陣翻滾,難受的她想吐。

她沒再多留,轉身離開。

剛關上門,就聽裏麵傳來孫晟的聲音:

“澤哥,你今天是玩兒真的啊?”

“你真要跟阿念分手?”

“就是,你玩歸玩,鬧歸鬧,隻要家裏紅旗不倒,管你在外麵怎麼彩旗飄飄,何必……”

“別廢話,給我找個人開車,送我去A大。”

“得,你是爺你說了算,反正阿念那麼愛你,等你這邊玩兒夠了,隻要哄哄她就回來了,也用不著咱哥幾個替你操心。”

時念嗤笑一聲,仰頭將眼裏的淚水憋了回去。

他們說的沒錯,圈裏誰不知道她和傅京澤分分合合這些年,每回都是她哭著求複合。

最長一星期,最短一天時間,她準回來。

訂婚戒指都不知道扔過多少回。

扔的時候幹脆,扔完又讓人找,主打一個熟能生巧。

像今天這樣接女孩兒電話的事,她已經不止一次經曆。

她知道,這不是第一次,也不會是最後一次。

傅京澤說他膩了,她又何嚐不是累了。

這些年,若不是她卑微討好,恐怕她和傅京澤的這段感情早就維持不下去了。

傅京澤沒時間,她就替他努力照顧好傅家長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