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業八年!

大興城!

“駕!”

一名將士身披兩檔鎧,盔甲之上似乎還有些凝固的血液,騎坐在渾身黑色的高頭大馬上,隨著口中不停的發出怒吼聲音,馬鞭更是不斷的揮舞著,地麵的塵土,隨著馬蹄的邁出,即是一匹,卻宛如跑出了百騎衝鋒的景觀,塵土揚起,繼而灑落在地麵上,卷起一陣陣的灰煙。

這將士仰起頭來望向遠方的的城池,深凹的眼睛攝人心神卻看到前方的城池流露出一絲的解脫,抿了一口浸出血的嘴唇,再次怒吼出聲。

遠方。

偌大的大興城坐落著,宛如一座不朽的豐碑,屹立於大地之上,城牆高聳入雲,由巨大的石塊堆砌而成,堅固無比,漆黑的牆體,使人望一眼,便隻覺得平生壓抑。

城樓巍峨聳立,飛簷鬥拱,雕梁畫棟,宛如展翅欲飛的雄鷹。

城牆上,旌旗飄揚!

下方,五丈寬的城門大開,車水馬龍,進城入城的百姓依次排著隊伍川流不息,一些士族門閥子弟卻是坐在騎坐在馬匹或坐在馬車上從旁邊望著老老實實排隊的百姓,嘴角似是露出幾分的嘲弄,大搖大擺的進入城門。

但下一刻,這些子弟的馬匹瞬間炸毛,猛的揚起前蹄,一時不防,竟是直接從馬匹上摔了下來,城門口的百姓也是齊齊的扭頭看向後方,而造成這般的赫然是因為那愈發離近的騎兵怒吼出聲。

戰馬跟民間的馬匹自是不同,更莫說民間的戰馬一般都是矮腳馬,雖說這些子弟的馬匹非矮腳馬,但在戰馬的氣勢下,也直接受了驚,城門口的大隋將士迅速將受驚的戰馬拉著,生怕衝撞死無辜之人。

然那些被摔的七葷八素的士族門閥子弟反應過來,當即惱羞成怒,下意識的便是憤怒出聲:“家父散騎常侍張河,哪個不長眼的?”

隻不過他這聲音卻被一道更洪亮且嘶啞的聲音掩蓋。

高舉金黃色的聖旨!

“遼東八百裏加急!!!”

“遼東八百裏加急!!!”

這幾個字,讓那城門下的將士全都是嚇了一跳,迅速清理出一條道路來。

戰馬宛如一陣風一般闖進城中。

而城中的一切,卻顯得跟這傳令兵格格不入!

街道寬闊平坦,青石板路縱橫交錯,人來人往,川流不息。

店鋪林立,招牌高懸,琳琅滿目,各種身著華貴服飾的子弟搖著扇子,嘴角含笑,風流倜儻出入在這種店鋪當中,綢緞莊內,色彩斑斕的絲綢又如瀑布般垂下,來來往往的皆是從馬車上下來的貴婦,又時不時的看向那些亭台樓閣窗戶口的文人墨客在吟詩作畫。

街邊的小吃攤散發著誘人的香氣,讓人垂涎欲滴。茶館中,賓客滿座,茶香四溢,人們談笑風生。

這座大隋的國都,一切繁華之景,來往無白丁!

這傳令兵見此就好似有一口濃痰堵在了嗓子口當中,在他的眼神當中,各種走馬觀花的場景浮現,是戰場的殘肢斷骸,是戰場宛如小溪一般的血液在汩汩的流淌。

“遼東八百裏加急!”

“全都讓開!”

這一聲咆哮,他喊的更加的洪亮,但嘶啞的好似將喉嚨都喊破了一般。

“速命禁軍內衛統領司馬德戡領兵接應!”

................

遼東!

高句麗烏骨城外!

幹裂的土地皆是硬土,血液從屍體傷口當中流出來,好似水源一般溫潤著田地一般,很快便是滲進去,使得這地麵都染成了黑紅色。

“嗚嗚嗚........”

狂風呼呼的吹著,宛如一道道嗚咽聲不停的響起。

“砰!”

隨著狂風吹過,一杆插在地麵的黑底紅字的隋字旌旗也隨之倒下,砸在一具“屍體”上,而這具“屍體”也突地睜開雙眼。

“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