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蘇沐漓大汗淋漓地睜開眼時,首先映入眼簾的是屋外那宛如白雪般盛開的白梅。
這曾是她往昔的院子,然而自從大伯一家搬進王府後,堂姐蘇錦瑤每次前來都會流露出豔羨的神情。
左右不過是一個院子罷了,蘇沐漓便將其讓與了她。
這已是三年前的舊事了,可如今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郡主,您醒了?可有何處不適?”茯苓輕輕推開房門,熟練地倒了一杯熱氣騰騰的香茶遞給蘇沐漓,“若不是錦瑤小姐,您也不至於感染風寒。”
茯苓,在大伯一家入住後,是唯一一個對她忠心耿耿的丫頭。然而,自從她嫁給蕭逸後,便再也未曾見過,也不知上輩子她的命運究竟如何。
“怎可這般說姐姐,也是我自己身子骨太弱。”蘇沐漓隨口應道。
茯苓微微一愣,隨後俏皮地吐了吐舌頭,心中暗喜,今日郡主沒有責備她,離揭穿錦瑤小姐的真麵目又近了一步。
沒想到竟然回到了大伯一家入京一個月之時。
三日前,堂姐蘇錦瑤邀她一同前往城外的棲霞寺。
那時,她獨自前往大雄寶殿,與蘇錦瑤短暫分別。
就在那裏,她遇見了陸時硯,當時他遞過來一塊玉佩,剛欲開口,便聽到蘇錦瑤的丫鬟紅枝那焦急的呼喊聲:“沐漓小姐,我家小姐從台階上摔下來了。”
蘇沐漓心頭一驚,也無暇顧及紅枝的稱呼,便匆匆忙忙地跑了出去。
待她匆匆趕到時,看到的竟是蘇錦瑤與蕭逸,兩人相談甚歡,那模樣,猶如老友重逢,尤其是兩人之間那熟稔的神態,哪裏像是才剛結識的?
雖說蘇錦瑤是被蕭逸所救,可終究還是扭傷了腳,於是她們在路上磨蹭了些許時間,待到回府時,天色已然如墨染般暗沉了下來。
蘇沐漓憶起陸時硯拿出的玉佩,瞬間似乎有些模糊的印象,自己仿若在某處見過。
對了!正是在王府的祠堂裏麵。
蘇錦瑤曾與自己一同踏入過那片聖地,這似乎也能詮釋為何蕭逸當時會那般堅信陸時硯定會前往。
想來他們在許久之前便已洞悉了某些不為人知的事情,故而才會在父親離開僅一年時間就如飛鳥投林般來到京城,而蕭逸也如影隨形地出現在她麵前,蘇錦瑤更是不時地慨歎她與蕭逸真是天作之合,以至於她自己都信以為真。
可想而知,蘇錦瑤每次在說這些話的時候,心裏怕是如越發的記恨自己。
甚至自己兩次遇險,都被蕭逸所救,此時想來也是在她麵前粉墨登場罷了。
“茯苓,我出去一趟。”蘇木漓如疾風般起身,匆匆朝著外麵走去。
蘇木漓並沒有如常人般直接去王府的祠堂,而是去了正院的書房。
畢竟她經常去,因此就算被人發現了也不會引起懷疑,況且就算父親沒有回來,守在正院的護衛也不會讓大伯一家踏入。
“郡主,您怎麼這麼晚過來了?”
蘇沐漓微微一笑,如春花綻放,“突然有些思念父親了,就過來看看,可能要多待一會,不用管我。”
蘇木漓暢通無阻地進了書房,守門的護衛如忠誠的衛士般替她點了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