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便是林紅雨此時此刻拿起武器的理由。她不能允許海因萊茵上校去傷害這樣一個女孩。去他的協約吧。連大督師綠珠都在提防著海因萊茵上校,那麼此時此刻把蒂亞從海因萊茵上校手中搶回來又有什麼關係?
就在幾個小時以前,林紅雨真切地見到了那一幕,終生難忘。
那時,她忽然發現,這個女孩的舉止忽然變得有些異常。她被一個人叫去說話以後,就沒有回來。
林紅雨心生不妙,她急忙追出去尋找。這是這一段時間以來頭一次踏出那個簡陋的居所的門。以她的敏銳很快就能發現問題,事實也是這樣。她在追蹤的時候發現這個女孩的速度奇快,超越了正常人所能達到的範圍。簡直和帝國長女一樣
林紅雨的心裏升起一絲異樣的預感。她知道這麼快的速度意味著什麼,在最早以前,有一個同樣擁有這麼快的速度的家夥和林紅雨廝殺,結果刺傷了林紅雨。這才有後來被一個不知名的女孩所搭救的故事。
如果說……這種預感是正確的……豈不是前腳把人打傷,後腳還要假意地當救助者,耍猴麼?
林紅雨皺著眉頭,她心中的本能不太願意相信這樣一個結論。而就在這時,她聽見遠方一聲巨響,一朵蘑菇雲升騰而起,把黑夜找得如同白晝一般。她不知道在一個地方正在爆發激戰,但可以明顯地感覺到這座城裏確實出事情了。一些快速的飛艇被放升空中,像是追趕一個目標一樣在城市的上空飛行。漸漸地,她聽到不遠處有一個急促的聲音由遠至近。那些飛艇也距離林紅雨越來越近。林紅雨下意識地跳上樓頂躲藏起來。
她看到一個穿著鬥篷的人影在逃命,身後是十幾個庫羅斯騎兵騎著戰馬緊追不舍。步兵在飛艇的指引下早已抄捷徑把守好了路口,架起簡單的工事。嚴陣以待。大約有上百來人。
竟是她。林紅雨一眼就認出了這個被圍堵追趕的人。當日,她在林紅雨麵前匆匆逃遁,終於在即將追上的時候刺傷了自己。林紅雨認得那鬥篷。
如此說來……林紅雨想到了之前的猜想,她迫不及待地想證明。但理智告訴她,一旦這時候從天而降,就必須做出選擇,要麼幫助庫羅斯人,要麼幫助這個逃犯,於是她隻是靜靜地等著,看著包圍圈被越收越緊,逃犯無路可逃。
“你的能力呢?為什麼不使出來?”庫羅斯軍中傳來一個聲音,是海因萊茵上校的聲音。他高喊著,聲音在四周不停地反射回蕩,回聲陣陣。
對麵沒有回答,那個人隻是不停地巡梭,試圖尋找突出包圍的機會。
“放棄吧,你意圖刺殺白伽珞博士,如今又刺殺我未遂,已經百死莫贖了。不要以為有了一些掌控耀晶的能力就可以為所欲為了。”海因萊茵上校向著那逃犯喊話,忽然頓了頓,接著話鋒一轉,“如果你繳械投降,跟我們走。我可以考慮赦免你的罪行。你知道的吧?這個世界上天生就能掌控耀晶的可不多。你隻要好好配合,就是我們的座上賓。萬千榮耀唾手可得。”
“我不要什麼萬千榮耀,還有人在等著我呢。”那個人回話道,是個少女的聲音,林紅雨一聽到那聲音,立刻就明白了。和那個不知名的小女孩一模一樣。她的心沒來由地跳動的劇烈了起來。
“誰?你的同夥嗎?”
“一個你們根本就不會在意的人。”少女頓了頓,“但是我非常重要的人。她是我的姐姐。”
姐姐。
她說的話,庫羅斯人是不會理解的。但伏在暗處的林紅雨卻聽得很清楚。這種從未感受過的親情直擊林紅雨的心房。以至於無法在一瞬間用理智判斷這番話語究竟是真的還是假的。無所不能的帝國長女第一次嚐到了當機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