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以上的事情都和晉都無關,畢竟晉都在遙遠的東方,且對於政府來說,有很多重要的事情要忙。白伽珞的事情已經是小事了。
首先是如夢令號的艦長人選問題。
由於從艦長到士兵被一擼到底,現在的如夢令號處於無人管控的狀態,隻能任由它停泊在吳洲軍港裏,派幾個士兵看守,船上空蕩蕩地,像是幽靈船一樣。
本來軍方提出了不少人選,要接管非常容易,但大督師綠珠忽然出現,否決了所有艦長的提案。如夢令號的歸屬就無限期擱置。
帝國長女方麵提出了一個方案,由帝國長女接管如夢令號。理由是帝國長女沒有海上力量,和當初海陸共管,海陸共建的協定有衝突。帝國長女可以不在艦船上服役,但應該有自己的艦船。
政府不可能同意這樣的要求。
於是如夢令號就如同棄兒一樣保持到了現在。昔日的主力艦,如今布滿灰塵。
“讓人心痛啊。”
說這句話的不是別人,乃是逃出戍都長安的陳碧晴。此時此刻的他遠遠地望著這艘布滿灰塵的戰艦,不免感到悲痛。
為了不讓人認出來,她特意換了一身裝束。穿著小西服,紮著領結,把披散的頭發束起來,工整地挽上一個發髻,還特意插了簪子。看上去很像是海報上的男裝麗人。也不知道是受誰影響,搞出了這樣的打扮。但無論怎麼說,和她一貫的流氓形象真是相去甚遠。陳碧晴很有自信地認為,就算是老大站在自己麵前,一眼也認不出來。
她從口袋裏掏出一副西洋鏡,加在鼻梁上,這樣看上去更斯文一點。她原本是準備找找如夢令號的官兵,尤其是找王蕤。但到了這個地方才知道,如夢令號上下都被勒令退役了。可以說是白來一趟。
陳碧晴當然很失望。而且她還得到了一個更失望的消息:首輔大人的女兒要大婚了。那個女兒當然是王蕤。
她沒來由地有一種悵然若失的感覺。而且有點不知道該去哪兒了。這時正是白伽珞在庫羅斯不知所措的時候,一東一西,同一個時刻,兩個人在心境上微妙地重合了。
“難不成……”陳碧晴的心裏冒出了一個非常不好的念頭,“得搶婚麼?”
她搖了搖頭,把這個念頭拋在腦後。她的當務之急是要為自己討個說法,如果幹了這樣的事,豈不是越描越黑?林紅雨還關在牢裏呢,總不能去陪她吧?
等等,林紅雨?
對啊,林紅雨。如果能讓林紅雨證明自己的功績,簡直是再確鑿不過了。因為林紅雨是犯人,犯人親口承認警察的功勞最大,哪有什麼比這更有說服力?
陳碧晴忽然高興了起來,他覺得自己終於找出了一條道路。
但其實稍微有點常識的人,都不會這樣想,但誰叫她是陳碧晴呢?
林紅雨現在也屬於兩邊扯皮的範疇之內。晉都政府認為林紅雨對晉都的外交政策造成了嚴重的破壞,應該由晉都政府提起訴訟並審判。但大督師綠珠堅持認為,這是帝國長女內部的事情,晉都政府是不應該幹涉的。
於是林紅雨便被收押在監獄裏,既不在雒陽,也不在長安。沒有人提審她,隻有重兵把守,在政治上好像被遺忘了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