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的太好了。”陳碧晴也說道,“我愛幹什麼就幹什麼,管你什麼事。實話告訴你,你已經來不及了。你知道她會往哪兒跑?在這邊什麼情報也送不進來,什麼命令也發不出去。我們隻要在這裏互相幹看著,就沒有辦法左右事情的發展,對吧。”
她說完,自信地笑了一下。
“你也知道的,你口中的大小姐並不是什麼大小姐。可沒有想象中的不堪一擊。”
少校沒有說話,因為他知道那是實情。事實上沒有幾個人比他更清楚那位大小姐的狡猾。人們形容一個人狡猾得不得了的時候總會說“狀多智而近妖”。如果用這句話形容這位大小姐,那就是連妖怪都覺得她是個妖怪。在此時此刻,他的內心確實並不平靜。
“我看這時間恐怕差不多了。”那帝國長女還在步步緊逼,“不如我們再聊會天?”
“你著實可惡。”那少校這樣說道,“如果今天你捅了這個簍子,你以後在晉都要怎麼立足?”
“什麼狗屁簍子。不就是強迫人結婚嘛。”帝國長女不屑地一揮手,“首輔又怎樣?首輔很了不起麼?首輔就能逼人嫁給連麵都沒見過的人嗎?”
“我告訴你,別說不是個簍子,就算是個簍子,它也應該捅!”
少校愣了一下,心想怎麼回話的人是這麼楞的一個家夥,這簡直是耍無賴嘛。她背後的人難道是長安不成?但此時此刻,正如之前所說的,確實沒有時間了。不,更確切的說是沒有一刻可以耽誤了。現在指揮所外可謂是群龍無首,那些分散開去的搜索隊就如同是斷線的風箏,如果任憑各自為戰,鬼知道會發生什麼。
必須擺脫她,但那又是不可能的。似乎真的隻能聽天由命了?
少校在焦急之中忽然想起了一件事。那件事一上心頭,就好像還有賭一賭的價值。
不是還有一個來頭似乎很大的庫羅斯洋人嗎?少校從本能上是不相信一個陌生人的。但到了這個地步似乎隻能稍微賭一賭了。
反正不會有更壞的結果了。
“不管你是誰派來的。現在似乎是應該偷笑了。”少校鎮定地說,“畢竟看上去贏麵貌似非常大。但我還是願意和你賭一賭。”
少校這樣說著的時候,一隻手在偷偷地打著手勢。某個士兵識出了這個手勢的含義,立刻從人群中隱身出去了。
是的,畢竟她隻有一個人,無論再怎麼強大,也隻有一個人。總有顧及不到的地方。
少校從口袋裏掏出一枚硬幣,向上拋去,然後穩穩地在半空中一抓,把硬幣抓在手心裏。
“你之前說現在的情況就是聽天由命,我現在也不得不認同這個說法。但我賭大小姐一定會回到這裏來。”
“你傻啊,賭贏了又沒有好處。”
“但你也沒有別的地方可去不是麼?”少校說著,索性靠著翻到的櫃子坐了下來,“我什麼都沒法知道,你哪兒都去不了。就當做是消遣,看看天意如何好了。”
“哼。你說的確實對。”陳碧晴難得地沒有反駁他,“我確實沒法把你和電台都背在身上走。”
她說著,也坐了下來。那尷尬的氣氛變得緩和了許多。
“可惜沒有茶喝,就隻好看看星星了。真是強行風雅。”
“我也是這麼想,時間會證明一切。你也玩不了什麼花樣。”
“你也是。”陳碧晴重複道。
而在另一邊,那位被名為好生休息,實則變相監禁的侍從官感覺外麵有些不對,他先是從窗口看到看到一個士兵急匆匆地跑過來,上氣不接下氣地和門衛說了兩句,緊接著緊閉的門就開了。那個士兵氣喘籲籲地進來。剛想說話,卻被這位金發的庫羅斯人製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