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呢?現在在哪所大學?”她問我,我猜她肯定不知道我在那邊發生了什麼,這樣更好。
“在……在一間普通大學啦!跟唐音相差甚遠列!”我胡扯了一句話。
“哦……”她意味深長地應了一聲,然後又溫柔地笑。
“嗬,對啊!”我撒謊不臉紅地繼續胡扯。
她起身走到櫃台拿了一張卡一樣的東西走過來,然後遞給我。
“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可以找我們哦!”
“嗯,好,麻煩咯!”我接過名片,做作地道謝。
“我還有事,先走了。”我站起準備離開。
“哎,洛歌,你說你要一種叫小蒼蘭的花嗎?2我這裏有哦,我送你。”她指了指室裏那些花中的一大簇白對我說。
我看到那些白缺發慌地轉過頭。
“沒有,我隨便說說而已,我走了。”
我跑出花店繼續遊走在大街上,摸到左褲包裏有東西,拿出來看是唐哀哀給的名片,輕笑兩聲,又把它塞回包裏。
回到家我從枕頭下摸到一把打火機,然後拿出名片,打燃火機,看著隱藍的火苗從名片一角亮起,慢慢添上了黃色,最後,在另一邊熄滅,剩下焦黑的燼屑。
現在的我,本不該與他們任何人有交際。
遊一進門問著這屋裏燒什麼了?一股焦味。我走到他麵前掩飾地笑著說沒有。然後雙手勾住他的脖子,怪他怎麼現在才來,他笑笑揉揉我的頭發說帶我出去。我應著好。
是我自己殘掉回憶,那麼就忘掉。
唐樂唱過的一句歌詞。
“從結束到未定的以後。”
我在想,可不可以把“未”字,換成“注”呢?對我來說,或許未來怎麼樣,我都猜出來了。
小舞是個好女孩,一開始,我想我是這麼覺得的。
她在我吧台遊來晃去的時候我就瞅了她半天,穿著ZARA的上衣,Gstar的褲子,背著個小潮流的包,又有點怯生生的樣子,我隻判定出一件事,有點費,那就是她肯定是個有錢的主兒。就她那Gstar的褲子比我穿的這一身都貴。
我看她好像想問人又怕的樣子就對她主動說了句。
“小妹妹,你在這兒晃半天是有事兒嗎?你找人嗎?還是別的什麼,小孩子家家別什麼地方都去,這兒可不安全。”
“我,我……”她終於走到我麵前開腔,不過半天也沒我出個什麼來。
“哎,你緊張什麼呀?”我好笑地趴在台上看她。
“我找我爸。”她終於說出句完整的話,不過,我被她雷得夠嗆。
我隻得幹笑兩聲。
“這個問題有點難辦了,你怎麼知道你爸在我們這兒呢?”我心想是個爸爸也不可能讓自己的孩子來酒吧這種地方吧。
“我爸是這兒的老板,我來找他有事兒。”
“哦,你爸是姓林吧!”
“嗯,對,姐姐你可以幫我找他嗎?就說林舞找他。”
“林舞?你嗎?你這名字真他……”我沒說出口,怕教壞小孩子,又住了嘴。
“小九……”我叫住托著盤子到處晃的小九,他裝帥似地瀟灑走過來。
“有事啊?洛姐。”他單手支著吧台,瞅我。
“林哥呢?”我問他。
“我剛看見他出去了,你找他有事兒啊?”
我指了指對麵的林舞,他轉過頭看她,然後讓我傾過身,他在我耳邊說。
“看這個款型,也不是二奶的級別呀!況且她連胸部都沒有。”
“靠……”我起身給了他一爆粟。
“林哥是他爹,你腦子想些什麼呢?做你事去。”他按了按被敲的頭,哦了一聲走開了。
“姐姐,我爸是不是不在呀!剛才那個人在逆耳邊說什麼?”她一副天真的樣子讓我感覺可能挺容易被騙。
“少兒不宜。”我回她。
“你回去吧,不曉得你爸什麼時候回來,估計到很晚呢!”
“我找他有事兒,我打過他手機,但關機的。他晚上很少回家的,我在這兒等他好了。”
“隨便你。”人家可是老板的女兒,我想,我還不多招她。
“姐姐,你不上學嗎”我遞給她一杯水,她捧起杯子問我。
“沒有。”
“姐姐你好厲害,都可以自己掙錢了。”她好像挺羨慕的樣子似的。
我自嘲地笑笑,想著小孩真是單純,她怎麼會理解我們的困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