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珊平時就與大家格格不入,柴玉龍好歹還能記得所有人的名字,和大部分人說過話,也耐著性子和他們玩一些低齡幼稚的遊戲,算是勉強和他們混個臉熟。
但是蘇珊不同,她輕蔑的眼神從不加以掩飾,對於一些女生談論的話題她也從不加入,雖然那些東西確實瑣碎無趣了些,但是你好歹應付一下啊,總是一副高貴冷豔的樣子像什麼。你若是白鶴,別人就都是野雞了是麼。
人群擁擠,一個宿舍的小孩還喜歡互相打鬧,旁邊的一個人推了另一個人一下,他沒站穩,湊巧撞了過來,手掌推了蘇珊一下才站住。但是蘇珊也被推了一個踉蹌。
那人趕忙道歉,但差點摔倒的蘇珊站穩後依舊是一通暴躁的咆哮:“你幹什麼!路上推推嚷嚷的有沒有些貴族的矜持!你是哪個家族的誰報上名來!”
她一邊衝那人大喊,引來眾人好奇的圍觀,一邊用手拍打著她潔白衣裙袖套,那好像是剛才被碰到的地方,她則十分厭惡的想要將髒手又糊在衣裙上的髒東西弄掉。那人被她一頓吼聲和周圍人嬉笑的表情弄得滿臉憋得通紅,整個人都手足無措的在胸前揮舞著手,一副想要給她幫忙的樣子。
多大點事啊,太丟人了!受不了的柴玉龍悄悄的從人群中鑽出來。蘇珊是有潔癖的,對她的行為習慣了解的比她還多的柴玉龍知道。而且這還不是她原本就有的,而是她們宿舍的一個女生傳給她的。
宿舍中柴玉龍剛推門進來,就聽到瑞奇在那裏說:“明天咱們要不偷偷去輝煌城吧,從來沒去過,等放假了咱們回去我都不好意思和別人說我是在輝煌城上的學。”
範迪難得的主動說話:“是啊是啊,我昨晚都夢到我回家了,家裏的那棵樹還是那麼大,我都抱不過來。”
柴玉龍轉身關上門嗤笑:“還回什麼回,假期一共就一個月,都不夠咱們回去的時間,老師都說了讓新年時候再回,除非你們不想在輝煌城上學了。”
“真的嗎?你聽誰說的?”正在往出拿牌的亞當詫異的問道。
柴玉龍將上衣脫了走到床前拿過牌自己洗了洗:“克裏斯蒂娜聽她舍友說的,人家是本地人,應該假不了。來,掀牌吧看誰點大。”
但是幾乎沒有人動作,崔戈、休格他們都突然意興闌珊的歎了口氣,即便是特別喜歡賭博的亞當也是有氣無力的抽出一張牌。
看來大家都有些想家。“我說,你們至於嗎!崔戈,放假了咱們就能好好的喝酒,喝多少都有,你也不用每天愁眉苦臉的晃水壺了。亞當,輝煌城有大賭場!一銀幣一注甚至一金幣一注都有。休格,你不愛吃辣嗎,到時候吃的能辣死你,隻要你能掏得起錢。範迪,到時候我陪你去看雜耍,來,上錢,別再無精打采的了。”
“大不了我等到新年再回,反正說起來家裏也沒什麼好玩的。”亞當將牌扔下,是張七。“家裏的錢寄過來雖然縮水好多,但是好歹還算夠,況且咱們在這裏也沒什麼花錢的地方,我現在有一枚金幣,剛好去花了它。”瑞奇將牌抽出摔下,是張四。
“來吧來吧,別墨跡了,快抽,贏兩把咱們就走,我帶你們去看魔獸,全是活的。”崔戈抽出一張,亮出來是張八。
“去哪看?”範迪默默的抽出一張九,柴玉龍向崔戈問道,同時抽出一張七。範迪的點數最大,他做莊家,柴玉龍把牌給他。範迪接過再洗一遍,給大家發牌。
“也是一個輝煌城的朋友告訴我的,明天不是有高年級的要去和魔獸搏鬥嗎,就是那些魔獸。今天搭場地,就在咱學校的東邊,咱們在老師出校門時能夠請求他們帶上咱們,不過去了要給他們幹活。”崔戈一邊洋洋得意的說著一邊暈牌,他對自己什麼事都能先一步人知道很是得意。但他最後罵了一聲後不等別人說話就棄牌了,看來他的牌爛的都快發臭了。
不過崔戈這個人是真厲害,柴玉龍不得不佩服他,才來幾個月就認得一大幫子的人,放學走在路上不斷和人或被人打招呼,好像和誰都說得上話一樣,堪稱朋友遍地。這本事柴玉龍自問刻意去做都做不到,難道愛喝酒的他也是“同類”?
“柴玉龍!柴玉龍!”正打著牌呢,柴玉龍突然間聽到有人喊自己的名字,將範迪的門打開,聲音從客廳開著的窗戶傳來更加的清晰了:“快下來!我們去看魔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