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身隱隱傳來的痛,讓她不由自主的皺了皺眉,抿了抿嘴,“走吧。”
纖羅一邊扯弄著韁繩,一邊對著紀寒說道。
看著笨拙的扯著韁繩,卻又非要逞能的纖羅,縱是冰山一樣的紀寒,也終於有了苦笑的表情。
放開自己手中的韁繩,拍了跑馬脖子,馬兒便乖乖地自行離開了。纖羅不明所以的看著紀寒,卻見紀寒輕鬆躍上了了自己的馬。
“不行就不要逞強,沒人逼你。愚蠢的行為隻會招來禍端。”紀寒語氣惡虐地再現羅耳邊說完,便又熟練地駕著馬兒向另一個營地奔馳而去。
纖羅努了努嘴,幾次想要開口反駁,卻又實在找不出合適的反駁之詞,這一路上也隻好隱忍著,在說現在也不是為這些小事煩心的時候,等她把事辦完,回來後,這個仇她一定要報!
剛一想到這兒,晶亮的眸子又黯淡了下來,她還有機會再回來嗎?就算回來了,一切也都不一樣了。
“我隻能將你送到此處,後麵的路你得自己走了。”紀寒縱身下馬,望著前邊成片的白色帳篷,意有所指的說道。
纖羅當然明白他的意思,隻是輕輕點了點頭,回頭看向他們來時的路。腦海中閃現處那雙狡黠溫和的鳳目。
洛,近來可好?
“請幫我轉告洛,告訴她我一切都好,讓她不用掛心。”
剛說完這話,準備駕馬而去的纖羅,想到了什麼,也從馬背上下來,將馬牽至紀寒跟前。“夏王肯定會為我準備更好的坐騎。這小家夥我也用不上,還是你帶回去吧。’
說完纖羅淡淡地笑了笑,便轉身頭也不回的向那重兵把持的夏營走去。看著那漸行漸遠的身影,紀寒隻得一重重的歎息來舒緩此刻的情緒。
他這樣做,是對還是錯。
興洛宮。
躺在床上的帝洛,輾轉難眠,看著透過窗欞撒入屋內的夜光,總覺得今夜有什麼事發生,好似他生命中很重要的一部分在悄悄的流逝。
起身下床,帝洛取下掛在床頭的畫像,輕輕撫摸著畫中女子的容顏,低語道:“纖羅,何時才是你的歸期?”
帝天帳篷內。
夜色劃破蒼穹,已有了亮色。帳篷內除了輕微的呼吸聲,別無任何響動,誰也不敢在這一刻去打擾躺在裏麵的,那頭沉睡中的獅子。
帝天就那樣靜靜地躺著,嘴角掛著優美的弧度,他正徜徉在纖羅送給他的夢境中。
夢裏麵,他不是一代君王,隻是一個普通人,隱居於山間桃林,與他此生所愛,舞劍撫琴,對世間之事,置身事外,逍遙一身。
天空的魚肚白已漸漸顯現,夏營的人早已在此恭候多時了,看來景延是料定了她會來的。
“姑娘,王已侯你多時。”一員大將遠遠的看見了靜靜走來的纖羅,一臉諂笑的迎了上去。
“帶我去見你們的王。”纖羅淡淡的說道,聽不出任何的情緒。
夏營中的人早已列好了隊,準備歸去,纖羅遠遠的便能望見前麵的馬車,看來他們隻是在等她了。
即便是這個寧靜的、空氣清新的晨日,那股熟悉的死亡氣息,還是殘留在空中,久久不能散去。
纖羅不僅掛起一絲冷笑,這個地方真的是越看越有趣了。
纖羅來了興趣,靜靜打量著她經過的每一個地方,沒有半點差池,看不出任何端倪,卻也正因為這樣,她才覺得奇怪。
為什麼,昨日那股蕭殺、冰冷,充滿了仿佛來自地獄的死亡之氣,現在她置身其內,竟是感覺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