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One
回到家後,高澤之便徑直走回房間,一頭栽到床上。
高澤之的房間幹淨整潔,東西很少,但所有東西都被整整齊齊,一絲不苟地擺放好,因為高澤之有嚴重的強迫症。
高澤之不允許別人隨便碰他東西,誰都不行,他的東西不允許別人翻動挪位,所以的一切都由他自己安排好放在特定的位置。他的房間不允許別人亂進,就連他爸媽都很少進他房間。
高澤之還有一點也很奇怪。
他不喜歡和別人有過於親密的接觸。
男孩子兄弟朋友間勾肩搭背是很正常的事,但高澤之拒絕別人對他這樣做。每當別人下意識勾上他的肩膀,他就會不悅地皺皺眉,然後冷冷地吐出幾個字:“手拿開。”而正是因為他這一點,那天晚上在聚會上大家才會在看到對象是高澤之後,勸大花還是算了吧。
但是,誰能想到,大花是高澤之唯一一個,竟然不排斥的人。
高澤之翻過身躺在床上,雙手抱在頭後麵,想起那天晚上那個突如其來的吻。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那一刻,就仿佛一切都被定格了一般,好像這個空間隻剩下了自己和她,她的臉和自己的臉離得那麼近,她的呼吸都噴在自己臉上,然後就是大腦一片空白。
可是讓人更哭笑不得的,是她吻完自己後,居然就睡過去了。
高澤之一想到那天晚上,就莫名覺得好笑。
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總是不由自主地想起那天晚上。
想起張雨文。
那天晚上大花開了個好頭,大家的熱情一下子被點燃,越玩越起勁。各種損死人不償命的真心話大冒險都有。
下麵舉幾個例子:
“在場的人當中你最想和誰去環遊世界”
“脫下鞋子拿在手裏大叫買鞋啦一塊一雙”
“發短信給你媽媽說明天班主任叫你去學校一趟”
“出去再進來然後衝這個包廂裏的人喊爸爸媽媽我回來了,五次喲”
……
高澤之沒有參與他們,隻是靜靜地坐在大花身邊,看著液晶電視裏播放的MV,時不時會拿起酒杯喝幾口酒。
大約過了一個多小時左右,大花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看到坐在自己身邊的高澤之,吵著嚷著非要讓高澤之陪她去洗手間(大概她已經醉得分不清自己是男的還是女的了)。而高澤之,選擇無視她。
“你不…陪我去,我…我自己去!”大花暈乎乎地站起身,就朝門口走去。
高澤之看了一眼連走路都走不穩的大花,覺得頭有點痛,站起身跟了出去。
剛出了門就看見大花搖搖擺擺地朝一個男服務員走去,然後用力一拍他的肩膀:“哥們,知道男洗手間在哪嗎!”
後麵的高澤之一臉震驚,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這位長得幹淨奶氣的男服務員明顯被嚇到,半晌才緩過勁來,然後伸出手哆哆嗦嗦地往身後指了指,“前…前麵…左…轉。”
“謝謝你了。”大花說著,又用力拍了下他的肩膀。“你長得真帥!”然後便繼續歪歪扭扭地朝前麵走去。
男服務員的腿有些發軟。感覺他此刻的心理陰影麵積可能有些龐大。
高澤之走上前去,對男服務員說了一句“不好意思啊她腦子有點問題”後連忙跟上了大花,他怕自己晚一步的話很難想象大花還會做出什麼事。
隻剩下男服務員在風中淩亂。
高澤之跟上來後,看到正要進女洗手間的大花,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