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忍不住說道:“小姐,槐樹那東西邪著呢,指不定裏麵藏著某些邪靈。”
白清湄笑了笑:“是嗎?”
玄霜點頭說道:“小姐,你忘記秋姨娘利用邪靈來害你的事情了嗎?”
白清湄壓根就不知道秋姨娘是哪一號人物,她說道:“秋姨娘害我?”
玄霜拍了拍腦袋:“瞧我這記性,我倒是忘了發生那件的事情時,小姐你隻有三歲呢。”
緊接著,玄霜說了白清湄三年那年的事情。
秋姨娘是白老太爺的小妾,生有一子,白府的長子白林忠。
白清湄三年那年,她跑去桃花林撿了一顆金珠子,之後她臉上長出來一塊巨大的紅色疤痕。
那段時間,白家二老爺夫婦遍尋名醫,但無濟於事。
後來,秋姨娘說是有一個偏方可以祛除白清湄臉上的疤痕。
二老爺夫婦有些懷疑秋姨娘的用心,可是人家說了,這個方子用的藥既不是外敷也不是內服。隻需要做一個荷包,將藥物放入荷包,天天佩戴便可。
原來那十幾種藥混合在一起會散發出一種奇異藥香,香味慢慢滲透皮膚,改善膚色,從而達到祛疤效果。
二老爺夫婦決意試一試。
久而久之,白清湄臉上的疤痕沒有祛除,她的人倒是越來越傻,這引發了二老爺夫婦的疑心。
夫婦倆質問秋姨娘,秋姨娘經不住恐嚇,將真相說出來。
原來,這些藥材裏麵有一味槐木。秋姨娘請神婆在槐木中置放惡靈,惡靈受到秋姨娘的供奉,自然為秋姨娘辦事,隔三差五就從槐木中溜達出來嚇唬白清湄。
聽玄霜說完,白清湄心裏頗不是滋味。她和大房那一夥人有什麼仇,她們連她一個小孩子都不放過。
感歎歸感歎,可她該做的事情還是要做的:“玄霜,你快去尋槐木,小姐我不怕邪靈。”
玄霜還想說幾句勸慰的話。
不過,當她看到白清湄那陰測測的眼神,立馬就怏了。
白清湄眼神並不淩厲,卻是讓玄霜感到一陣懼意。原本許多哽在喉中的話尚未說,就自覺的咽下。
她忙改口道:“小姐,婢子知道了,婢子馬上去找槐樹木頭。”
玄霜逃也似的離開屋。
片刻後,她送來一截槐樹木頭。
白清湄欣喜若狂的接過槐樹木,揮手將她打發下去。她盯著百年老槐木,滿意的笑道:“用來做木偶剛好。”
槐樹屬於陰樹,人們常稱之為鬼樹,它能困住鬼靈。白清湄從衣櫃中找出匕首,用靈魂的力量雕刻著手中的木頭,匕首在靈魂的作用下顯得有些詭異。
匕首似動非動,槐樹木的形狀已發生改變,形成了一個小女孩的輪廓。
漸漸的,小女孩模糊的麵容逐漸變得精致,那眉目,那小嘴,仿佛是真人。
待到這木偶成形,白清湄的臉色已蒼白如紙。
她用匕首劃破手指,在木偶的眉心滴了一滴鮮血,隨後,輕啟朱唇,吐出詭異的音節。
那滴鮮血緩慢的滲入木偶,木偶的表麵出現許多密密麻麻的奇怪紋路,古樸而隱秘。
這個過程,是她在召喚死靈陰身。所謂陰身,是指人死後尚在昏沉恍惚間,自己不知道自己已經死了。
當整個紋路布滿槐木娃娃,她便知道那陰身已經居住在槐木娃娃的身體內。
繼而,白清湄在手指上多劃了幾條口,大量的鮮血源源不斷湧入槐木娃娃。
木偶出現了經脈、血管,那些纖細的血管中竟流動著鮮紅的血液。這時,木偶的眼睛散發出詭異的光亮,嘴角也扯出一個詭異笑容。
上古巫術——木偶!
這時,沉浸在睡夢中的白府之人皆是被一聲嬰孩的啼哭聲所驚醒,淒厲,喜悅,不甘,包含著太多太多情緒。
白清湄滿意的看著自己這堪稱完美的傑作,麵容上綻放出嫣然笑意,略帶著幾分歡喜的神情:“春桃,將你所知道的關於白府的事情全部告訴我,事無巨細。”
木偶細長的眼眸盯著白清湄,櫻桃小嘴緩慢一張一合,訴說著她在白府這些年的所見所聞,事無大小無遺漏。
時間緩緩流逝,當東方露出魚肚白,陽光灑向大地時,木偶也失去了生機。
所幸的是白清湄知道了很多有關白府的事。
春桃的敘說在她的腦海中交織成一幅畫麵,白清湄不禁黯然失神。
她算是明白原主靈魂那些怨念從何而來了。
原來,她在白府的地位低到了塵埃裏,她就是一朵人人可以肆意欺負淩辱的小白花啊。
白清湄凝視著鎮壓在識海的黑霧繚繞的原主靈魂,歎道,你有什麼未了的心願,我幫你完成,你投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