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願怔了怔，沒想到白清湄如此淡然。
她不可置信的看著她，蹙起好看的眉，沉默了一會兒，問道：“你不覺得他們兩人之間的愛很感人嗎？”
白清湄似而非是的抿嘴一笑，說道：“其實我覺得吧，眉笙配不上鳳九歌，因為他對九歌的愛不幹淨。”
夙願又一愣，在她的記憶中，眉笙是最愛鳳九歌的人。如今聽白清湄說眉笙的愛不幹淨，頓時有了興趣。
白清湄仔細咀嚼著這個故事，說道：“鳳九歌生長於大家族，而後，又長期的生活在宮廷中。可以說，眉笙就是她生命中唯一的色彩，那道色彩自從她少女時代開始便貫穿了她整個人生。”
夙願回憶道：“不錯，鳳九歌的生活因眉笙而變得多姿多彩。我伴隨了鳳九歌很多年，我知道她一直深愛眉笙。甚至在後來，九歌的家人們相繼去世，眉笙成了她繼續活下去的唯一希望。”
她唏噓不已：“眉笙登基後，每日必定會去一趟鳳九歌宮殿，對她訴衷腸。”
夙願的思緒又回到那道宮門，門外眉笙在低低細語傾訴相思，門內鳳九歌神情專注的聽他說。
兩人因為一道宮門阻隔了十幾年時間。
夙願歎息道：“世事總無常，他們的命運也許是上天早就安排好了的，相思相望而不相親。”
白清湄嗤笑：“上天的安排？可笑。”
夙願凝視她那雙澄澈的眸子，說道：“人的命運是上天早就注定好的，改變得了過程也無法改變結果。湄央你覺得上天的安排是一件可笑事，如此說來你必然是不信命之人，那你怎麼看待眉笙與鳳九歌？”
白清湄直視夙願，清音朗朗，說道：“我命由我不由天！人的命運都是掌握在自己手中的！”
她站起身在客棧中來回踱步，言道：“當年眉笙得知她要下嫁元褚之，他去求元褚之對吧？我相信那個時候的眉笙是真愛鳳九歌。但是這份愛終究沒有持續多長的時間，在歲月的侵蝕之下，他的想法早發生改變了。在愛情與皇權之間，他更傾向於皇權！因為，眉笙錯失了無數個帶走鳳九歌的機會。”
夙願自然知道白清湄指的是八王爭位那五年的時間，眉笙沒有帶鳳九歌離開。
夙願苦澀的笑道：“總有那麼一天，你會明白他為什麼不帶九歌走的原因。”
白清湄自然將夙願這番話聽在耳中，但她並未多想。畢竟，這件事情隨著時間的推移已經成了故事了。她說道：“不管出自於什麼樣的苦衷，他沒有帶鳳九歌離開是事實。五年，整整五年的時間，直到他君臨天下，他才入宮找鳳九歌。那時候的鳳九歌為了保住他的皇位出賣了自己的父親，為了他的江山選擇自殺！”
她歎息道：“他不值得九歌的付出！”
夙願說道：“在後來，他想過要帶鳳九歌離開皇宮。縱馬任逍遙，餘生隻願執手與之同袍。”
她曾聽他不止一次的對鳳九歌說離開。
白清湄道：“鳳九歌希望他成為一位曠古決絕的聖明天子，又豈會讓他丟下這大好河山呢？”她淚落，歎息道，“在我看來，眉笙或許很愛鳳九歌。但是，這愛不幹淨啊。或許，死亡對他們兩人而言都是一種解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