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卿文汗顏:“我說呢,怎麼忽然沒動靜了。”
“郡主沒有那個意思,不代表官將軍就會罷休。”錦夜看向雲舒,“殿下覺得呢?”
秦雲舒皺了皺鼻子:“那倒是,那個官老頭霸道的很,不過特別疼靈兒,不然那小丫頭片子能那麼野麼。”
“我聽說,她還有個副將?”柳卿文問道。
“叫韓桂,對那丫頭言聽計從的。”秦雲舒想了想,“我估摸著靈兒要是鐵了心不願意,官老頭也沒辦法。”
“可是郡主是自小就喜歡齊統領的吧,這一時被殿下忽悠了,等回過神來……”柳卿文說著看向錦夜,“恐怕就不好辦了。”
青衣公子淡淡道:“還是那句話,知己知彼方能百戰百勝,什麼事都要對症下藥。”
“你要知道什麼,本宮告訴你呀。”
“殿下,人與人之間不是要用看的,而是要靠相處的。”錦夜說著準備出門。
“你要去哪兒。”秦雲舒連忙問道。
孤錦夜回頭看了看他麵前一堆的奏折:“刑部大牢,殿下留在府中吧。”
“你要去看不刃?”
“嗯,也應該去看看了。”孤錦夜說著,淺淺一笑,“柳大人會陪我,還有思南,殿下放心。”
“對了,我預備讓葉熊去將軍府遞帖子,請他們一同操練切磋一番。”
柳卿文眼睛一亮:“我聽說振國將軍府的三百隨護都是精兵良將,能以一敵百。”
秦雲舒撇撇嘴:“吹牛。”
錦夜失笑:“吹不吹牛到時候就知道了,殿下記得……”
“放心,本宮不會跟老四吵架的,畢竟比起他本宮還是最討厭老二。”
“那就好。”錦夜會心一笑,跟柳卿文並肩而去。聽見身後的男子囑咐了一句“小心”。
柳卿文低聲道:“我總覺得殿下是怕了。”怕你再次消失不見。
“放心,我不會再離開他了。”如此的篤定。
刑部大牢。
思南一進門就覺得一陣寒栗,縮了縮肩膀:“公子,這兒也太冷了吧。”
“刑部大牢就是這樣,夏天熱,冬天冷,完全不是人待的地方。”柳卿文說著解下披風披在她身上,“小心別凍壞了,否則心疼的可不止一人了。”
思南一愣,不明所以。
“我聽說他們找過思南。”
柳卿文點點頭,上前在她的耳邊低語:“隻查到霍家,卻還是不知思南的身份。”
“當初也是我一時心急了。”錦夜說著看向思南,“你要是覺得冷,就在外麵等吧。”
“不要,我要跟著公子。”思南一臉的堅定,“我不冷了。”
兩人失笑,跟著獄卒往大牢的深處走。
“兩位大人,裏麵就是關著不刃的水牢,那裏陰濕的很,大人還是不要久留的好。”那獄卒小心的叮囑著。
錦夜點點頭,舉步進去,留下思南和那獄卒等在外麵。
水牢比其他的牢房低,裏麵的水約莫到膝蓋,很是渾濁還有一股味道。牢房的中央有一個圓形的高台,高出水麵一寸左右,那裏鎖著這就是不刃。
孤錦夜看著男子垂著的頭,散亂的長發,微微蹙眉,長期關在這裏骨頭還夠快沒用了吧,這人都已經快要認不出了。
男子聞言,微微一動:“你還活著。”
“以你的刀法,應該知道我死不了。”
不刃抬眼看著青衣公子一如既往的容顏,冷冷一笑:“那一刀即便是偏了,卻很深,你死不死我真的不知道。”
“你應該告訴雲舒的。”錦夜環視了四周,“看這樣子,雲舒是恨極了你。”
不刃不語。
“你之前因為養傷不見蹤跡,秦雲凜功敗垂成之後你又不見蹤跡。到底去了哪裏?”柳卿文微微掩著鼻子,問道。
“與你無關。”
錦夜看著他:“你已經心存疑慮,何必再自欺欺人。”他們之間隔著腥臭的汙水,“當年雇傭蛇娘的雇主,綁了蛇娘的殺手,甚至跟孩子有關的人都消失了蹤影,你也覺得奇怪了?”
“他們……都死了。”男子的聲音低沉而沙啞,卻帶著一絲尖銳,“你走吧,我是不會相信你的。”
“你已經相信了,隻是害怕麵對。”
不刃看著她:“就算秦雲凜設計了我那又如何,你留著我的命到現在還不是想我除掉秦雲凜,替太子賣命!你們這些人都一樣,比殺手還髒。”
孤錦夜看著他,良久轉身道:“我會安排你越獄,至於以後你想如何,我不會再插手。”
“錦夜……”柳卿文一愣,“他沒有心的。”
“不,他的心隻是被藏起來了。”青衣公子回首看了不刃一眼,男子狹長的眸子昏暗不明。
牢房外思南見他們出來,連忙問道:“怎麼樣了。”
錦夜淺淺一笑,對獄卒說:“把他關到普通牢房去吧,這樣下去人廢了可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