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一紫衣女子,跪坐在地上,長袍已經滑落到了腰際,半濕的長發垂在肩頭,襯得雪白的皮膚嬌豔欲滴……
紫衣女子也不管有人掀開了簾子,兀自仰頭看著身邊的人,那神情仿佛在看神明一般虔誠。
“小人沒騙官爺吧。”
官兵放下簾子,笑道:“你家主子豔福不淺啊。”
“官爺說笑,官爺說笑。”侍衛點頭哈腰,“官爺慢走,官爺辛苦。”
馬車裏,錦夜緩緩拉起衣服,正要起身。男子忽然俯身,扼住了她小巧的下巴,低聲道:“原來你的戲,這麼好。”
錦夜微微垂著眸子,完全沒有了方才的樣子:“陛下謬讚了。”說著悄然拉開距離,起身坐在了門邊的位置,側著頭,長發垂在耳畔,微微出神。
蘇衡看了她一眼,便也慢慢的閉上了眼睛,不再說話。
後麵的馬車上,廖月聽見那些上來查人的官兵戲掠的話語,不禁蹙眉。等到人走了,終於忍不住了:“什麼叫看身段就是極品……你家小姐在前麵做什麼啊。”
思南白了他一眼:“要你管那麼多。”
“什麼叫要你管……我是她師兄。”
“沒見你幫我家小姐多少。”說著搓著自己濕漉漉的長發。
廖月氣鼓鼓的白了她一眼,不說話了。後來他們一行人成功放行了,隻是之後的日子錦夜居然就留在蘇衡的馬車上了,這讓所有人都很納悶。
但是沒人敢問。
不知道第幾天了,廖月終於忍不住了,可是剛掀開簾子,就見思南把什麼扔了進來。微微一愣……
居然是自己的衣服。
“你家小姐穿的什麼?”
思南雙手一攤:“小姐說這幾日穿了脫脫了穿挺麻煩的,不如就不穿了,反正在車上也不下來。”說完便轉身走了。
“啊……不是說不進宮麼……”扔了衣服就急忙跑到了前麵的馬車邊上。
侍衛很是客氣的攔住他:“丞相大人。”
“讓開,我要見陛下。”男子撥開侍衛,提著袍子寄就鑽進了馬車,抬眼,微微一愣。怎麼隻有蘇衡一人?
“小錦呢?”
蘇衡微微抬眸,看著門邊,廖月側頭,果真看見了坐在角落的女子,依舊側著頭,閉著眼睛,一言不發。
“她似乎怕我吃了她。”男子的聲音帶著一絲寒意。
廖月蹙眉:“這些天一直這樣?”
蘇衡不語。
“小錦?”廖月過去扶著她的肩膀,“是不是不舒服?”女子身上蓋著一條薄毯子,隻穿了一件抹裙。
“我沒事。”錦夜沒有看他,不想讓他看見自己神色有異。這些天鬱鬱寡歡,愁腸百結的,以至於心悸越來越頻繁了。
“我們還要多久才能到。”女子岔開話題。
廖月看著她,微微蹙眉:“約莫還有一個月。”
一個月……荷花已經開的很盛了吧。錦夜靜靜地倚在那裏,又一言不發了。
廖月見狀也不知說什麼好,另一頭,蘇衡深不見底的眸子看了她片刻,便也滿滿的瞌上了。
王城,朝夕殿。
已經罷朝了好些日子的皇帝,此刻又坐在案前發呆。
“皇上。”韓桂進來,耷拉著一張臉。秦雲舒抬頭看了一眼,便知道沒有消息。
“應該已經出了國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