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趙歌原本的身形,在原地消失。
而那虛空之上的一炁,凝結成一頂華蓋,與青蓮、白蓮、混沌珠、金箍棒、古鍾、黑鏡並列。
華蓋漸漸變了模樣,重新顯化人形。
其人長相不停變化,似元始尊,似靈寶尊,又似道德尊。
最後歸於不變,五官外貌,分明還是燕趙歌!
在今日,擊破兩具前世身,化三寶玉如意、青萍劍、風火蒲團於己身,借無量尊法儀之助,燕趙歌成功踏出那最後一步!
自此,登臨仙境之上,俯瞰九眾生,無矩亦無量,諸般語言難以描述其萬一,遂隻得一個“道”字,是為道境!
鴻蒙裏,再多一位道祖。
於道祖而言,縱使造化終焉覆滅,也不過再來一場輪回,重開一方造化。
但是今,眾人的感覺,卻有些不同。
燕趙歌看向那破碎的玉門殘骸。
白玉大門破碎,玉光漸漸散盡,彌漫無盡虛空的光塵中,無量尊的身形矗立。
失了人元石碎片,無量尊氣息不見減弱。
但此刻,白玉大門破碎後,他卻仿佛元氣大傷。
於道境之下的人眼中,他仍然是仿佛觸不可及的道祖之尊。
但落在其他道祖眼裏,無量尊方才無疑吃了大虧。
這一場同燕趙歌之間的較量,他大敗虧輸!
如今法儀結束,燕趙歌功成圓滿,無量尊落敗,但也可以重新自由行動。
可是他靜靜站在原地,抬眼望著燕趙歌,默然不語。
燕趙歌與之對視,抬起一隻手:“道生道滅,應在今朝。”
他手掌伸出,瞬間到了無量尊麵前。
無量尊寂然的眼珠子這時終於晃動一下,重新生出光芒。
“朕一個紀元的準備,今朝雖盡化流水,亦不過新的開始。”無量尊身形向後飄飛。
為大羅時,萬古準備,與諸道祖角力直至如今,距離成功隻差一步,結果功敗垂成。
如今心願雖不得償,但至少已然身在道境,又如何不敢再從頭開始,謀新的一局?
無量尊目光恢複平靜安然,一切情緒消失不見,盡數收斂於心海深處。
“你的結束就是結束,沒有新的開始了。”燕趙歌淡淡道:“這話,我的。”
他朝無量尊伸出的手掌,掌心裏似生出無窮吸力。
同為道境的無量尊,竟然後退不得,反而身形搖晃,仿佛要主動投向燕趙歌。
無量尊神情肅然,也伸出一掌,阻擋燕趙歌。
重重金闕立起,玉光再次出現,將九金闕染成玉色。
但燕趙歌的手掌,此刻一路平推,生生轟破金闕九重,直抵無量尊麵前!
兩人手掌相抵對撞,無量尊身形頓時一震。
他那條同燕趙歌相接觸的手臂,憑空消失!
威嚴高遠的無量尊,這一刻赫然少了一臂,缺少的手臂,仿佛從來不曾存在。
過去不曾有,未來不會生。
無量尊踉蹌跌退,甫一交手,就遭燕趙歌重創!
在場所有人,震驚莫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