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王孽情 第四十四章大婚(1 / 3)

雨越下越大,由開始的淅淅瀝瀝開始變成瓢潑大雨,地上濺起一個個大大的水花。

但這府中的喜慶絲毫沒有因為大雨而停止,也毫不影響軒轅慕白迎娶華錦的心。

整個太子府中,大紅綢布圍滿各院,大紅的喜字貼滿各處。因為雨霧彌漫,府中的下人都撐傘而立。

在傘下,媒人背著華錦從錦瑟閣出來,大紅的蓋頭遮住了她的臉,也擋住了她嘴角流下的一絲血紅。

隱約間能看見對麵站立的軒轅慕白,一身大紅的喜袍,笑意盈盈地站在那裏。

作為新娘,華錦此時的情緒似乎過於平靜,完全沒有即將嫁為人妻的羞怯和喜悅,更沒有對未來夫婿的殷殷期盼,沒有告別家人的傷感和哭泣,也沒有強迫婚嫁的痛不欲生。

她就這麼平靜淡漠的被媒人背著,在撐起的傘下,緩緩的向軒轅慕白靠近,這一份平淡讓軒轅慕白心中隱隱生出一絲不安。

他緊張地看著一點一點走進的即將成為自己新娘的人兒,手心裏已經滿是汗珠。

許是走的有點長,媒人腳下不穩,身子猛然向前傾斜,眼看就要跌倒在地,背後的華錦也要跌落在地上。

說時遲那時快,一雙大手在空中輕輕一撈,華錦便穩穩當當地靠在了軒轅慕白的懷中,在這帶著潮氣的冷風中,他的胸膛暖暖的,讓華錦不由得使勁靠了靠。

握著華錦的手放在胸口,她的手柔軟細膩,帶著冰涼,好似天空中雨滴的溫度。

軒轅慕白皺起來眉頭,帶著嗔怪地關懷,問道:“你的手怎麼這麼涼?很冷嗎?我叫春來找件袍子給你。”說著叫了春來。

還未等軒轅慕白開口,春來便道:“我去拿袍子。”說完,一溜煙地下去了。

華錦靠在他的懷中,語氣淡淡地說道:“不用,我根本不需要。”

這個聲音毫無溫度,“你都不管我願不願意了,還管我冷不冷幹什麼?”華錦一句淡淡地反問,讓軒轅慕白一時間透不過氣來。

望向華錦的眸子,眸子平靜的讓人有些害怕。

半響,軒轅慕白摟著她的手又緊了緊,笑著說道:“今日是我們大喜的日子,我不想我的新娘還沒拜堂便病倒了,還是加件袍子吧。”

華錦不置可否,不再言語。

一陣風吹過,帶著雨水的潮氣,華錦深吸了口氣,欲將手收回,軒轅慕白卻是不讓,握著她的手更緊了幾分,“你的手太冷,我幫你暖暖。”說著輕輕的將她的手貼在自己的麵上,手清冷清冷的。

手是可以暖熱的,但是心呢?軒轅慕白心中暗自歎了口氣,我什麼時候才能將你的心暖熱呢?你什麼時候才能真正感受到我的溫度?

緊緊攥著懷中人兒冰涼的小手,軒轅慕白的心如翻騰的江河,他多想這個人兒能真真切切地屬於自己,所以他要努力。

不多時,春來已經將衣袍拿來了,軒轅慕白輕輕替她披上,軟軟的袍子穿在身上,確實暖和了許多。

華錦軟綿綿地抬腳,正欲向裏走去,卻被軒轅慕白一把拉住,“我抱你進去。”

因是在府內迎娶,自然是沒有花轎的,先前那段媒人背了過來,後麵那段隻要過了火盆,便算是進了府了。

聽到軒轅慕白說要抱自己進入,華錦也不由得微微一愣,太子殿下親自抱著自己的新娘進府,怕這曆朝曆代都沒有這麼貴的禮吧。

正在愣神之際,華錦隻覺身子一輕,已經被軒轅慕白抱在了懷中。

華錦試著掙紮了幾下,但都是徒勞,怎麼也掙不開,索性放棄了掙紮,隻得隨他了。

媒人見太子殿下如此,自是不敢多說什麼,趕緊將自己手中的大紅花結放在了華錦懷中,兩個紅紅的人兒緊緊貼在了一起。

軒轅慕白深情地看了一眼懷中的華錦,便一路抱著她準備進入臥梅殿。

“慢著。”突然,一道冷聲沉喝從上空傳來,好似晴空的一道霹靂。

軒轅慕白懷中的華錦一聽這聲音,身子猛然一震,登時變得僵硬無比,眼睛更是急切地趕緊朝著聲音的來源地望去。

隨著來人風速一般的闖入,下人的傘皆被打散落在地上,瞬間雨滴落下,淋濕了地麵,周遭的氣溫瞬間降至了冰點。

隱約間,一抹紅色的身影站立對麵,墨絲飛揚,麵上銀色麵具泛著寒冷的光,如寒潭般的眼眸冷厲懾人,直直的看著軒轅慕白。

在他的目光下,軒轅慕白似是渾身力氣瞬間被抽走,抱著華錦的手微微顫抖,再也抱不住了,眼看懷中的人就要掉落在地上,對麵的紅衣男子伸手輕輕一拉,華錦便落入他的懷中。

同樣是兩個紅紅的人兒,伊人依舊,隻是抱著女子的男子換了。

緊緊的靠在那人的懷中,熟悉的氣味瞬間進入鼻翼,華錦不禁貪婪地深吸了幾口氣。

麵具後麵的那雙晶亮的眼睛沒有任何的溫度,隻是華錦看到了,在那眼底的深處,依舊有她最最熟悉的東西,那樣東西他永遠都不會遺棄的。

是他,是司徒青桓,華錦愕然,隻是他何時愛上了這紮眼的紅。

看著他的眼睛,華錦心底的暖意漸漸升騰,她感覺自己的身體也不那麼冰冷了。

“囊中之物豈可輕讓!”冰冷的聲音在華錦耳邊響起,震顫著她的心房。

說完,司徒清桓摟著華錦的手猛地收緊,飛身一躍,上了屋頂身後傳來了刀劍碰撞的聲音。

雨簾越下越大,天地全都被雨幕所掩埋,太子府中的人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幕徹底驚呆了,竟敢有人在太子殿下大婚之日來搶新娘。

待他們回過神來,人早已經躍上了屋脊,慌亂中侍衛們趕忙拿起刀劍,朝著外麵追了出去,其他的下人趕緊撿起地上的雨傘,重新這當在軒轅慕白的頭頂。

此時的軒轅慕白全身都已經濕透了,但是他渾然不覺。

被司徒清桓帶上屋頂的一瞬間,華錦不經意地一回頭,隱約間看見軒轅慕白愣愣的看著他們離去的方向,一動不動。

那些侍衛追出大門,哪裏還有司徒清桓和華錦的蹤影,他們隻是做了做樣子,便又重新回到了太子府中。

輕盈的身子帶著華錦在濕滑的屋脊上飛奔,卻是沒有絲毫的停滯,一路跑去,來到了一個所在。

客棧內

司徒青桓將華錦輕輕地置於地上,他並沒有去了華錦的大紅蓋頭,而是對立站在華錦麵前。

濕濕的衣衫緊緊地貼在他的身上,冰冷的聲音,不帶任何感情,“我隻問一遍,你可願意嫁給我?”

如此深情的一句話,卻叫他說著這般寒冷,怔的華錦不知該如何回答,但是下意識卻讓她微微點頭。

司徒清桓冷峻的麵上浮上了一個不易覺察的微笑。

得到華錦的回答,他一伸手,將華錦的蓋頭扯掉。

他的目光犀利而敏銳,仿佛要看透華錦的心,穿透她的靈魂一般,他的身上帶著陰冷,邪肆,使她的身子不由自主的輕輕顫了一顫。

蓋頭揭掉,他便看見她唇便的血跡,眼神突然變了,疑問,擔憂看向華錦。

華錦輕輕抬手抹去唇邊的血跡,微微一笑,“你來了。”便是不盡的黑暗籠罩,支持許久的身子終於可以放鬆一下了,軟軟的跌入司徒青桓的懷中,閉眼前,他眼神中閃過的心疼沒能躲過她的眼。

馬車的顛簸驚醒了華錦,車內空無一人,華錦微微起身,撞到了車廂壁上。

嘶——

一聲悠長的馬嘶,馬車停住了,車門打開,梨兒跳了進來,“姐姐。”

梨兒進來扶著華錦坐好,這才繼續說道:“姐姐身上的毒以解,隻是那軟經散的藥效,還要過上一日才能散去。”

華錦靠在車廂壁上,看著梨兒,問道:“你怎麼來了。”

“是君上,那日你被劫走,我實在是想不到辦法,便去王宮找了君上,幾番打聽,才知道你被軒轅慕白那個家夥帶走,我們便連日趕來,終於在你們拜堂前趕到。”

華錦聽完梨兒的話,眼神不住的往外飄去,卻不見司徒青桓,“他呢?”

雖然明知道華錦說的誰,但是調皮的梨兒還是問道:“姐姐說的誰?”

華錦忍不住白了梨兒一眼,梨兒這才老實回答:“君上先回擎川了,我們要等著解了姐姐的毒才能上路,晚了一天。”

華錦點頭,“那就趕路吧。”

想到司徒青桓已經在擎川等著自己,華錦是一刻也不想在這待了,隻想快快的回到他的身邊。

在昶夏太子府,華錦真的很怕軒轅慕白用強的,很怕自己沒辦法逃出,整日神經都繃得緊緊的,現在終於可以放鬆,困意也漸漸湧上。

看見華錦眼中的困意,梨兒輕撫華錦躺下,車廂內點了厚厚的羽被,躺著倒也舒服,隨著馬車的搖晃,華錦漸漸沉沉睡去。

載著華錦的馬車並沒有直接駛入王宮,而是停留在司徒青桓在城外的一處別院,這讓華錦的心隱約有著一絲不安。

夜漸漸降臨,梨兒準備了浴桶準備為華錦淨身,幾天連續趕路,卻是讓剛剛恢複的華錦有些吃不消。

浴桶中放了花瓣,這花瓣還是新鮮的,被熱水一泡,帶著淡淡的香味,坐在浴桶之中,華錦聞著淡淡的花香,沁人心扉,這花香令人心曠神怡。

熱水包裹這華錦,很是舒服,令華錦昏昏欲睡,隱約間,有人進來了,華錦以為是梨兒,也沒有睜開眼睛。

水被輕輕撥動,一隻手輕輕撫上了華錦的肩頭,惹得她輕笑出聲:“梨兒調皮,幫姐姐擦背吧。”

身邊的人也不說話,隻撥動桶中的水,華錦微微皺了眉頭,不是梨兒。

怔的睜開眼睛,卻看見司徒青桓麵無表情的坐在浴桶壁上。

華錦微愣,身子潛入水中,司徒青桓伸手一撈,華錦便被他從水中拉了出來,無處藏身的華錦頓時麵色羞紅,微微低下了頭。

司徒青桓審視這華錦,眼神從她的臉上,慢慢掃過她的雙峰,最後落在水中隱約可見的腿間。

呼吸越來越重,司徒青桓一把抱起華錦,突然暴露在微冷的空氣中,領華錦的手臂上的汗毛立起。

抱著華錦的司徒青桓徑直走到了旁邊的床榻之上,毫不溫柔將華錦甩在床榻上,便覆上了她的唇。

司徒青桓吻很使勁,絲毫不顧華錦的感覺,華錦隻覺得自己的舌尖被他咬在齒間,疼痛傳來,血腥在唇間蔓延。

疼痛讓華錦本能的抗拒,司徒青桓卻不願放開她,鬆開她的唇,又覆上了她的雙峰,白齒輕咬峰頂紅梅,輾轉吞吐,華錦微微皺眉,雙手被他固定在上方,掙紮,卻又掙不脫,反而使得司徒青桓更使勁的吮吸。

夜色朦朧,屋內男人與女人最原始的戰爭拉開帷幕,一手固定華錦的手,一手向下探去,絲毫不顧及華錦的身體是否有反應,直接進入,突來的疼痛,讓華錦忍不住輕哼出聲,隻一聲,便刺激了身上的司徒青桓,一團火熱直接進入,令華錦緊鎖眉頭。

清晨,樹枝間的小鳥輕快的叫聲,使得華錦悠悠轉醒,身體的疼痛,讓她忍不住皺起了眉頭,身邊沒有人影,絲毫看不出有人睡過的痕跡。

吱呀一聲,梨兒推門而入,看見醒來的華錦,麵上露出笑容,“姐姐醒了,起來吃飯吧。”

“他什麼時辰離開的?”華錦微微起身,問道。

梨兒一愣,轉而便想到華錦說的他是誰了,道:“君上昨夜就走了,對了君上留了東西給姐姐。”端過了一個黑漆帶金雕的托盤,托盤上放著一身大紅色的鳳衣帶著一整套霞配。

“姐姐,君上交代,讓你明天穿了這套衣衫在別院等著,他會親自來接姐姐回宮的。”梨兒笑著說道,眼中滿是歡喜,大紅色的鳳冠霞配,隻有正宮娘娘才能穿的。

華錦倒是看著這身衣衫,微微一愣,欲伸手撫摸這紅色嫁衣,卻被腕間的一串鈴鈴作響的銀質鈴鐺吸引了注意。

這串銀質鈴鐺做工很是精巧,細細的銀絲相連,穿過六枚同樣質地的小巧的鈴鐺,舉手間,鈴鐺隨著晃動,發出鈴鈴聲。

另一隻手欲要撫摸這銀質鈴鐺,卻發現手腕處也有一串同樣的手鏈,再看腳上,腳腕處也有。

梨兒也是注意到華錦的表情,順著她的眼神望去,便看見了華錦手上腳上的鈴鐺。

“這。”梨兒詫異的看著華錦。

華錦也是滿目疑問,仔細看著銀鏈,做工精密,竟然沒有借口,輕輕撥拉一下,發出清脆的銀鈴聲,卻又不會脫落。

“嗬嗬,一定是君上,他想拴住你。”梨兒輕輕一笑,似乎是想到了原委。

華錦皺著眉頭看著手腕間的銀鈴,為了拴住我麼?他可知道,他他問出是否願意嫁給他的那一刻起,自己便沒有想過再離開他,上天入地,自己定要跟隨他一輩子。

天還沒有亮,華錦就被叫了起來沐浴淨身,淨身後在梨兒的幫助下,穿上了那套紅色的嫁衣,那嫁衣很是漂亮,一隻金線繡的鳳凰盤旋在身上,隨著華錦的走動,似乎隨時要展翅高飛般的。

看的梨兒愣在了當場:太漂亮了,君上果然是愛姐姐的,看著眼前的華錦,梨兒眼中蓄滿的眼淚。

扶著華錦坐在銅鏡前麵,梨兒輕輕拿起案上白玉發梳,邊給華錦梳頭,邊說道:“姐姐,君上果然是愛你的。”說著,眼淚忍不住留了下來。

看著鏡中的自己,華錦執起青黛細細描了眉,又在唇上沾了胭脂,最後梨兒給華錦帶上了重重的鳳冠。

今天的華錦美極了,唇紅齒白,一身紅衣顯得華錦更是膚如羊脂,彈指可破。

他們剛收拾妥當,門外便傳來了敲門聲。

“君上到了,姐姐,我們出去吧。”說著梨兒輕輕拉開了屋門,果然,司徒青桓立在門外。

看著一身紅色嫁衣的華錦,司徒青桓愣住了,眼神中滿是驚豔,梨兒對著司徒青桓微微俯身,“叩見君上,吉時已到,該給新娘子蒙紅蓋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