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身影看著她的,聽到她說完的話,以為她會說些什麼,眸子裏滿是希望的光,卻在聽到她說的離婚兩個字的時候瞬間僵硬,這才是這個女人的目的,所以,才會一直不停的激怒自己,說出那樣的話,離婚?談何容易,他怎麼做的到放手。
“你再說一遍!”好像不相信這個女人會說這樣的話,她會真的放手。
“離婚,放手!”蘇雨落猛的拂開他的胳膊,扶著牆壁緩緩朝前麵走去。
但是,才走出沒有幾步,身體就朝下麵滑去,她的力氣在跟他爭執的時候就耗盡,再也沒有一絲一毫,就那樣跌坐在冰冷的地板上,雙臂連支撐起自己的力量都沒有。
祁邵陽一個大步上前,就想要把她攙扶起來,卻被她拂開,明明沒有幾分力氣,但是還是不肯跟他妥協,恨不得把他推的越遠越好。
她就那麼倔強,她就那麼恨他。
她倔強的瞪著他,“祁邵陽,你給我滾,我不要看到你,一點都不想,你給我滾!”指著一邊,不讓這個男人靠近她分毫,她就跟被激怒的小獸一樣,狠狠的瞪著他,滿是防備,在提出離婚之後。
祁邵陽沒有動,就那樣看著她,看到她發狂的想要拿手上的東西摔他,都沒有動。
還是一邊的小護士在這個時候怯怯的走出來,說道,“先生,你太太的情緒現在過於激動,您還是暫時離開一下吧!”小護士也不知道該說什麼,看著人家夫妻在這個時候吵架,但是明顯的那個女人現在還在生病,情緒過於激動的話,對自己的身體不好!
這個男人,雖然冷漠,雖然有些暴躁,但是明顯的對他的太太很在乎,否則,絕對不會這樣,守在醫院的病床旁邊,這麼久。
病房裏每天來來往往的那麼多人,而且有許多公司人員出入那個病房,找這個男人簽文件,沒有很好的公司的話,哪裏有那麼多的文件要簽,又怎麼住得起這裏最高檔的病房。
男人冷冷的掃了她一眼。卻也沒有拒絕,隻是留下一句,“幫我好好照顧她!”
然後,才轉身離開,臨走前,還深深的看了那個女人一眼,卻換不來那個女人一絲一毫的表情,一絲一毫的在乎。
小護士用力的點了點頭,這才小跑著,到蘇雨落身邊,說道,“太太,我扶你起來吧!”說著,就攙著她的胳膊緩緩站起來,一點點的用力,直到扶著她起來,才帶著她會病房。
回到病房的時候,那個女人就閉上眼睛假寐,什麼都沒有吃,就又昏睡了過去,小護士也不知道該怎麼做,緩緩退了出去,臨走前,看著這個女人重重的歎息了聲,這個女人太倔強了,她都可以看的出那個男人對她的在乎。
這一對夫妻還真是別扭啊,怎麼就喜歡互相折磨啊,退出去,把門輕輕的關上,今晚男朋友一直打電話過來,好像有什麼事情,於是,隻能趁這個機會去說一下,正好病人已經睡著了。
蘇雨落看著她退出去,才緩緩睜開之前緊緊閉著的眼睛,不想再裝睡了。
她要的不過是暫時的安靜,還有獨自舔舐傷口。
看著頭頂的天花板,就那樣打發時間,正在這時,有推門聲傳來,蘇雨落的身子瞬間繃緊了起來。
側著身,才看到出現在病房裏的男人!是他!祁邵天!
“怎麼樣,好些了沒有?”知道她在裝睡,他推門的時候,看到她的睫毛就一直在閃,明顯的在裝睡。
一直在逼迫自己不要過來,不要看她,不要再讓她撩動心玄,尤其是她在昏迷中,口中喃喃的念著的那個名字,是祁邵陽,不是他,即使是他不顧一切送她到醫院的,明明是他在她最狼狽的時候給她最溫暖的擁抱的,但是這個女人心裏,嘴裏念著的都是那個名字。
他有他的驕傲,他有他的人生,一直在不停的逼自己不要再對她動心,動情,但是,還是控製不住自己,在夜店裏喝的迷醉,那個女人的臉卻愈發的清晰。
今天開完會,從公司出來,也不知道是怎麼了,開著車就來到了這裏,她在的醫院,也許她就是他命定的劫難,他逃不開,避不掉,所以,選擇了認命,即使這個女人心裏愛著的是他的弟弟,即使這個女人跟他的關係是那麼的尷尬,但是,這一切,他都顧不得了。
是在什麼時候一切變了的,在這個女人飄舞著在漫天翻飛的風雪中,原本想要報複的心動了,遲疑了,緩緩伸出的握著她的手,幾乎是下意識的,根本與報複無關,隻是忠於心的選擇,在那一刻,他的心選擇了這個女人。
蘇雨落什麼都沒有說,隻是無聲的點了點頭,當時是這個男人送她過來的,她知道的,是在跟他電話的時候,自己失去意識的,但是自己醒來的時候出現在醫院,她隻記得昏迷之前,這個男人不停的在她耳邊喚著她的名字,帶著焦急,帶著關心,“蘇雨落,蘇雨落,你醒醒!”
如同當時在陰森的街道上,她被人非禮的時候,他如同天神般的出現在她麵前,把渾身狼狽的她解救出來,為什麼這個男人總會在她最需要的時候出現,而她名義上的丈夫,祁邵陽,隻是給她一次又一次的心傷。
還有那樣的出軌,那個女人一再的出現在他們的婚姻裏,一次又一次,婚姻那麼狹窄,隻能容的下兩個人,她的愛情,她要求它必須沒有瑕疵,她要一個全心全意的男人,祁邵陽不是那個對的人,那就算了。
“怎麼,傻了?”祁邵天笑著說道,看著她一直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裏,什麼都不說,伸出手掌,覆在她的額頭上,沒有觸動之前的滾燙,這才放鬆下來,“沒有發燒,還不錯!”
“之前我送你過來的時候,你的額頭燙的厲害,好在現在沒事了!”祁邵天自顧自的說著。
他的手掌溫熱,口裏的呼吸還帶著紅酒的甜香,就那樣噴在她的臉上,她卻沒有覺得惡心,沒有覺得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