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無常,沒想到我就這麼死了。
從有意識到失去意識,往事一幕幕地出現在眼前,然後像煙一樣散去,越來越淡,每一幕淡到看不見,所有的一切仿佛都被從身體裏抽走,想極力挽留,但是沒有那個能力,難道就這樣下去,一直到一無所有,閉上眼睛,等著一切都消失了,不再有感覺……想起來就覺得可怕,或許所有頻臨死亡的時候,都會希望,如果能再給我一次生的機會,如果能再重生一次……
飄飄浮浮,沒有存在感,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但是久的已經把以前所有的一切都被忘記了,腦海裏隻剩下最重要的東西,“如果還有機會,要學到最厲害的武功,要找到‘流暄’,深刻在腦海的深處是一塊發著淡淡白光的暖玉,上麵深深刻著兩個字‘流暄’。”
不知道是誰曾一直重複這句話——“學到最厲害的武功,千方百計得到一塊刻著“流暄”的暖玉,就能扭轉人生。”
如果能重生,就給我一次扭轉人生的機會。可是,會重生嗎?
再一次睜開眼睛,重新看見這個世界,沒想到,真的給了我重生的機會。
本來是剛重生,怎麼感覺靈魂要飄起來的樣子,耳邊刺耳的喊聲,“清雅,清雅,你醒醒,……快來人幫忙啊。”
我這是到了哪裏?
尖銳的聲音,喊的我沒法昏睡,手腕的痛感更加明顯,再次努力睜開眼睛,看見身前不少五顏六色的鞋子,都停在不遠處,巨疼的地方割開了很長一道口子,正在湧血,一雙素白的手正在努力幫我壓製著傷口,暗紅色的血把我和她的袖口都染紅了,偏偏我還穿著一件白裙子,也被血弄的一塌糊塗,第一個想法是,完了,挺好一件裙子,以後沒辦法穿了。
血流的太邪乎了,可是除了我身邊大眼睛的姑娘,眼淚直往下掉,其他人都跟看熱鬧一樣,似笑非笑,身體往後仰著,耷拉著眼皮瞄我。
大家看我醒過來,都不屑地笑哆嗦一下,其中一個還陰陽怪氣地說:“小莫啊,叫你別管她,她死不了,溫清雅向來都是這樣,為達目的,不擇手段。”另一個說:“這下要把白硯殿下逼回來了。看她那臉狐媚樣,割手腕,怎麼不往臉上割啊。”
“那是,那是,人家指望這張臉往上爬呢。”
“對了,我們也不能得罪她啊,說不定她能從白硯殿下哪裏,打聽到主子喜歡什麼呢。”
“靠著白硯殿下就算了,還惦記著主子,不是找死……”
大眼睛的姑娘看著我,明顯地有點相信了剛才那人說的話,不敢大聲招呼別人幫忙,但是還好,手底下沒鬆勁,不然我又不知道要損失多少血。我這是重生到什麼人身上了,自殺不說,口碑還這麼不好。
大眼睛姑娘有點手足無措,我觀察一下,她身邊有一把小劍,看起來是會武功,於是抱著試試看的心理,虛弱地提醒,“先止血。”
大眼睛姑娘恍然大悟,伸手就在我的手腕處點了兩下,血果然流得不像之前那麼洶湧了,這個世上真的有點穴這種武功?我瞪大眼睛瞧著。
周圍唏噓聲又起,“瞧溫清雅那傻樣,跟沒見過武功似的。”故意手指按身邊的佩劍,一個個趾高氣昂,頭上綁著漂亮的絲帶,臉蛋嫩得出水,跟隨時隨地要選美一樣。再看看自己身上的衣服,好像質地不如人家,華麗更差十萬八千裏,相比之下整個人都灰溜溜的。
那些人又笑了一陣,陸續走了過去,一會兒功夫,人就散盡了。
重生本來就不容易,失去了原來的記憶就更辛苦了,沒想到還來到這麼個等級分明的鬼地方,附身的更是一個小角色。
現在又是一副淒苦的境地……反過來想想,這個叫溫清雅的,也就是現在的我,自殺都沒人可憐,我幹啥要難過啊,雖然重生的時候,感覺心裏挺難受的,可記憶沒有了,也不知道為啥難受,幹脆我也不難受了,人活著多不容易。想著,手動了一下,摸到掌心有一條絲帶樣的東西,低頭看看,水藍色的緞子,看著挺耀眼,寬度正好用來包我的傷口,於是隨手就拿起來往傷口上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