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天下篇 第一百二十章 獵物(1 / 2)

我聽到自己結結巴巴地解釋,“沒有,沒有,你褲子好好的,我沒……”然後我聽到輕笑。

還能笑,那就是病得不重?比起害羞,我想到了最重要的事,我說:“你的傷怎麼樣了?是不是毒沒有清幹淨,怎麼才能好起來。”

流暄說:“舊毒,偶然才會發作一次,就是微微發燒,昏睡幾天,”他看著我,彎起斜長的眼角,“你昨晚幫我退燒了?”

我的血再一次漲潮一樣湧到臉上,支支吾吾蒙混過關,“啊……是,蓋了所有的被子,點了暖爐。”

流暄眨眨眼睛,沒有追問,也沒想揭穿我,“也是從書上看來的?”一語雙關,修長的手指動了動,纏上我的手腕,“熱不熱?”

溫軟的聲音,有些底氣不足,可是讓我出了汗,陌生的能讓人微微戰栗的感覺。我下了床,流暄就坐起來靠在床上跟我說話,我雖然沒見過什麼病人,但是像他這樣即使病著也保持的優雅的人不多。

如果是我,就算受了皮外傷,說不定我也要找借口在床上滾上一天。

流暄說:“你不用太擔心我,隻要在我昏睡的時候看好我,別讓荒郊的野獸把我叼走就行了。”

他在開玩笑,可是我微微笑,但是心情很沉重,我知道有人喝醉的時候,喜歡說一些很輕鬆的話,人生病的時候是不是也這樣?人沒有平時清醒,就比較喜歡隨性。

我抬起頭來,流暄正側頭看我,他說:“真的沒關係,這種毒要不了人命,它的功能隻是在折磨人,並不是要人死。”

可是誰都知道,折磨人比要人死更可怕,我的手指冰涼,握上流暄的手,“是楚辭,是不是?楚辭做的毒藥?那麼……”隻要把楚辭抓來,不論用什麼手段。

短短的一夜之間,讓我對楚辭的憎恨更加強烈起來,雖然我還沒有真正地看到他這個人,可是在我的印象裏,已經完全地在排斥他,不但排斥而且厭惡。

流暄衝我笑,他說:“能不能去做點飯?屋子裏有米和水,隻要煮點粥來喝。”

我的臉又紅了,這一次是羞愧,嘎,我是在照顧病人啊,我自己不吃不喝就算了,流暄醒來這麼長時間,我連水都沒給他倒過。我這人實在算不上賢惠。

淘米,煮粥,,我在灶周圍來回轉悠。煮粥的時間,我準備趁粥沒好去弄兩條魚回來,所有的步驟在腦子裏轉一圈,覺得這樣做一點問題都沒有,既不浪費時間,又可以把一切都弄好。因為在放煙火的那天晚上,流暄所做的一切讓我刻骨銘心,而在平時我確實沒有什麼可以為流暄做的,現在麵臨這種情況,我勢必要做到我能想象的最好情況。

放了足夠的水,扔進去許多柴火,然後轉身就出發,用輕功飛來飛去,到河邊,粗魯地捕魚,把滑溜溜的魚提回來,一邊奔跑,一邊看著不遠處的房屋。

直到看見很多青煙,差點把我的魂魄嚇出來。

渾身汗毛豎立,大驚之下腿腳發軟,出了很多汗,光見青煙未見火光,回到屋子,恨不得立即讚美老天,謝天謝地,屋子沒讓我點著了。差點一屁股坐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