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回到安全區,我就迫不及待地問,“為什麼他們看不見我們呢?明明距離那麼近,為什麼他們從來不往這裏看?”
流暄笑,拉著我坐下,在桌子上畫出一條條線,然後在空白的地方指指,“這是我們剛才呆的地方。”
線與線相交不到的,被遺漏掉的地方。
流暄說:“暫時就叫它盲點吧!我們站在這裏,他們最疏於注意的,然後我們穿了和這樹林裏景色相接近顏色的衣服。”
我笑,“從認識你以後,我越來越不相信有什麼神術了。”嘎,最大的收獲,相信這世界上的所有有他的規律和道理。我說:“你怎麼總喜歡弄一些和別人不大一樣的東西?”
流暄笑,“我小時候,喜歡看各種書籍,這個世間的七門八派,有些並不受人重視,但是他們門派裏的有些東西是很有道理的,有一個門派,專門培養各種眼線,得到各路消息,然後把這些消息賣給需要它的人,這個門派就善於偽裝,經常藏在讓人不易發現的角落裏竊取各種信息。他們學的東西除了一些亂人眼的神鬼學,還有一些很有價值的東西,我把這些東西拿過來,從頭到尾整理過。”
我聽的津津有味,“那些機關呢?”
流暄說:“龐大的機關暗器,是一定需要人力控製的,最重要的是,我們要根據楚辭的動作來安排不同的步驟,有些機關用過了可以重複用,這樣讓楚辭的損傷會更大。”
流暄接著說:“這個山穀,凡是要安裝機關暗器的地方,我都準確測量過,然後演算出它們最適合的位置,並且是專門為楚辭和江陵城量身打造的。”笑笑“你要知道,這個世界變數最大的就是人,武器並不重要,最重要的是利用人心。”
我噓一口氣,“原來跟那些陣法一點關係都沒有,有什麼天上二十四星宿位,都是假的啊。”
流暄笑,“也許它有其他的用法,隻不過我們還沒有發現。”
我說:“例如呢?”
流暄說:“你可以想想。”
我抬起頭看天空,例如,腦子裏忽然有一個念頭,“例如天氣,例如一年四季,照你的說法,就算是天上的星星,也有它存在和不存在的道理。”我握著流暄的手,握的緊緊的,我想人類真的是群居動物,任何人都希望自己說話的時候身邊有人聆聽,需要有真心愛人,這樣的感覺太美妙了,我緊緊地,不想放手。
我說:“你身上的毒,除了我知道的,還有什麼我不知道的?”
流暄笑,問我,“你知道的?”
我點頭,“我所知道的這毒對你身體的傷害,還有什麼傷害是我不清楚的?除了不能控製自己的身體外,還有什麼?”
流暄說:“沒有了,”張開雙臂把我抱在懷裏,緊緊地讓我疼痛,“除了這個,其他的都不算什麼。能感覺到你在我身邊,那是最好的。”
我在他懷裏抬起頭,“我疼了,勒的我好疼。”流暄挑起秀麗的眉毛,細長的眼睛眯起來,笑。風格外的大,我在流暄懷裏避開了它。
兩個人靠在樹下,我昏昏欲睡,仿佛聽見風遙殿下說:“明天撤退。”四周靜悄悄,風遙殿下走來走去,咬牙,“主上的命令,誰敢違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