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正在街上溜達,經過城門前,聽見不遠處有琴音,再望過去,發現那裏密密麻麻圍著的都是人。我本來就不是愛湊熱鬧的人,正想尋路離開,就聽到熟悉的聲音,“溫清雅。”
我轉過頭,在被人圍著的台子上,有人站起來,健美的身材,穿著團花長袍,領口大大地咧開,嘴角泛起一絲曖昧的笑容,斜長的眼角上挑欠扁的懶洋洋。
我站在那裏看著許多女子被他迷的目瞪口呆,也不上前,隻等他拎著琴,光著腳一步步瀟灑地走過來,不知道他是從哪裏弄來的袍子,下擺開的尤其大,能看見腿上隻穿了一條單薄的白色長褲,散開的褲腿柔順地貼在腳麵上,走起路來增添了幾分慵懶。
我知道水仙的年齡跟我們比應該屬於叔叔輩的,可是在他臉上卻看不到這一點。
水仙衝我眨眨眼睛,“膽子比之前大多了。”還順著我的目光在自己身上掃。
我笑了一下,差點被他掃的眼紅。
水仙很大方地看著我,“我看見你到處在城裏找郎中,所以帶你見一個人。”
我的眉毛重重地上挑。
出了城,走進一個幽靜的小山村,孩子們在田邊玩耍,女人們在河邊洗衣裳,水仙走在前麵,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他身上,大家笑著,卻不驚訝,可見水仙經常在這裏出入。
輕輕地推開門,撲麵而來一陣說不出的馨香,滿院都是各種花花草草,現在已經不再是百花盛開的季節,這裏的花朵卻開的比春夏時還鮮豔。
一個穿著清淡的女子在給這些花草澆水,她沒有抬頭,“這些是草藥。”然後拿起手邊的小鋤頭在一邊鬆土。
我蹲下來能看她的側臉,她那麵對自己培育的草藥時溫柔的模樣,不由地眼睛漸漸酸澀起來。這時候水仙已經進了屋,院子裏隻剩下我和她兩個人。
她終於暫時把注意力從手裏的植物上轉移到我身上,很不解地看著我的模樣,我拿起手指輕輕壓在唇上“噓”了一聲。
聰慧的女子看著我,“我叫張碧君,和東臨碧的父母是很好的朋友,東臨碧的幾個弟弟妹妹都是由我接生的。”
我了然一笑。
張碧君說:“所以我和你的想法一樣,有些事隻想你和我兩個人知道。”
我站起身往前走幾步,到張碧君身邊,聞著新翻泥土的香味,眯起眼睛看看頭頂的陽光,“剛才我看見你的樣子,想起我的姐姐溫清雅。”
張碧君並沒有過多的驚訝,隻是頓了頓,“我知道你找郎中並不是單單地想治好自己的病症。”
我笑,“是啊,每一次進到藥鋪裏,看見郎中為大家開的那些治療病症的方子,怎麼也不好意思開口問一些其他的事。”
張碧君笑起來,彎彎的眼睛邊已見有月牙狀的皺紋,卻不會減少她半點的雅致,“如果你問那些郎中中了什麼毒要怎麼解,他們一定會告訴你,要去找一個江湖郎中問問。”
我不禁抱膝笑起來,感覺陽光照射下臉都變得紅紅的,笑了一陣,我閉上眼睛,“以前的事我想起來很多,所以流暄中的毒是什麼我也知道,那毒叫‘十年’是楚辭給取的名字,意思是等到毒藥入血之後,中毒的人隻能活十年。本來流暄用內力抑製住了這毒,誰知道為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