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以為我的休假期可以稍微延長一些,卻沒想到有人根本不想讓我好過,看著這張用江陵城特殊文字寫成的信函,我心裏已經分辨不出是什麼滋味,有點高興,因為終於有了楚辭的消息,有點難過,因為馬上又要跟流暄分開,這一次不像是打仗,都在明麵上,大約用多久我都能估算的出,麵對楚辭,真的需要很長一段時間。
別離的話我已經不知道該怎麼說了,隻是蹲在一個小小的角落裏麵,抱著肩膀發呆,每天都盼望著快快天黑,這樣流暄就可以處理完政務回來,可是今天居然就像讓時間停滯,哪怕見不到他,離他近一些我也就滿足了。
入夜,過了一會兒,宮內仿佛沸騰起來,有人提著宮燈走來走去,我仍坐在那裏,看著她們忙乎。今天就要任性一次,因為會好久都不能體會到你對我的寵愛,就讓我今天揮霍個夠。
宮燈開始越來越多,有侍衛、女官、內官,都是嘈雜的腳步聲,終於有人發現了我,看見我的時候,表情有一絲呆愣,然後才反應過來,大聲吼:“娘娘在這裏,娘娘在這裏。”
我抬起頭來,剛要有所動作,眼前一黑,整個身體就被人擁住,我把頭埋在他懷裏笑起來,想起那女官剛剛喊話的內容,我說:“我什麼時候成了……”臉紅一片,那兩個字說不出口。
流暄笑著把我抱起來,“早就是了,在鄖縣的時候,你已經跟我拜堂成親,你是我的雅兒。”
眾目睽睽之下,他居然就這麼大聲地說了出來,“那不算,沒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那隻是你……”話音就此停頓,流暄已低下頭把我的唇吻住。“我的父母做了見證的,你是否還記得有人送給你一把劍?”
我忽然想起那兩男一女,難道,難道,那就是……我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流暄說:“那把劍我讓人拿去稍微修改了一下,今天才送回來。”他抱我進屋放在軟塌上,起身取出一把劍,放在我手裏,我急於想知道這把劍有什麼不尋常,立即把劍抽了出來,雪白的劍身在燈光照射下發著淡淡的白光,劍身中央刻著一隻顏色鮮豔的鳳凰,鳳凰上方有一枚方印樣的圖案,上麵寫著四個字:母儀天下。我的手緩緩地摸過劍身。
流暄坐下來抱著我,“皇後的金印你不會喜歡,所以我送你一方特殊的印章。”我的嘴角上揚起來,眼淚就掉在劍身上,“流暄,等我回來。這是最後一次,以後我再也不會離開你。”如果我尋不著那毒的解藥,那麼聚合十年就是我們一起離開的時候。
東臨國收並西豐國的時候,南國忽然冒出了一批人馬,把這本來就不清亮的水,攪和的更是渾濁不堪。
我騎馬回營,對身後的黃劍說:“清點一下死傷的人數!”楚辭竟然跑去幫南國的皇帝,還訓練出一支強悍的軍隊,近幾日把我折騰的苦不堪言,本來從來不曾有傷亡的自家軍,這幾日也是連連有人受傷,索性的是那些人更討不去什麼好處,楚辭訓練他們也隻是用江陵城的方法,我們這些人畢竟是從小在江陵城中長大的,他們靠的隻不過是人多勢眾。
看來這仗不能就這麼打下去,有機會的話……
“不行。”白硯遞過一杯水給我,“你想自己去找楚辭,絕對不行。”
我喝口水,潤潤幹啞的嗓子,“昨天我收到楚言的密信,他在信上說楚辭受了重傷,他的部下都在幫他找療傷的良藥。我料想,他是在上次和流暄對持中受傷,可能後來又急於療傷,造成內功反噬。如果是這樣的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