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年
以此祭奠那些未曾說出口的愛情
——題記
我是一棵樹,一棵存在於心彤心中的樹,她心裏的風景,我都能看透。
柳枝剛剛沁出綠意,心彤就在問我:“那些此生寂寞的柳樹,何時才能吐出大朵大朵純白色的絮呢?”
我總是晃晃樹枝:“快了,就快了。”
當柳絮如她所願的飄滿了整個校園,大朵大朵的純白色飛滿了偌大的穎川城,心彤在校園的林蔭路上走著,一身素白,看著這些此生寂寞如她的樹讓種子散落了天涯。
“張哲就在後麵。”我搖動樹枝告訴她。
“我知道。”心彤平靜的告訴我。
原來她老早就知道了。
張哲擁有小麥色的皮膚,濃眉大眼,短發顯得很精神,在我看來從心底湧出那麼一股子英氣:是個長得不錯的男孩子。
可他加入了穎川城裏人人聞之色變的“宣武門”——穎川最大的黑幫組織,這是最美中不足的一件事。
心彤是一個比較較真兒的孩子,她不想原本應該保護她的男生最後還要受她庇佑,所以張哲追了她好久都沒有答應。
而張哲那種鍥而不舍的精神在追心彤的過程中發揚光大!
他竟在女生寢室樓下拿著吉他唱起了情歌!
“我不知道我是不是你那道風景,我隻知道你是我那陣風,吹到了我的心中,吹亂了我原有的風景,我就成了未曾見過的風景,連自己都對自己陌生,你改變了我的風景,我想變成你那陣風,也把你的風景,變成未曾見過的風景。”
——《未曾見過的風景》
張哲的舉動引起了全體女生的注意,從各個寢室探出了N個頭,但是心彤沒有出去,隻是給他發了條短信:
“張哲:
我不是你那陣風,也不是你要的風景。
齊心彤”
“心彤:
真的嗎?
你真的不喜歡我?
張哲”
“張哲:
是的,不要在白費心機了,因為你根本不是我要的那盤菜。
我也不會是你的風景。
齊心彤”
……
最終結果是宿管老師出來解決,把張哲叫到了教導處。
通報批評。
據說張哲連看都沒看那份處罰決定,直接就摔門而走,據說,他回到了“玄武門”當他的小混混。
張哲走了,在春末夏初的時候。
張哲走後不久,就進入了夏天。
穎川大學校園裏滿目的香樟遮住了大部分的陽光,隻有在葉子和葉子的間隙才會有些許陽光滲透過來的斑駁光點。
心彤還是一個人,一身素白,走在穎川大學的林蔭路上。
她不停的問我:“火紅的石榴花開了,我的愛情呢?”
我總是晃晃樹枝,那墨綠色的葉子摩擦出的聲音煞是悅耳:“再等等吧!”
心彤在一次聯誼活動中認識了一個醫學院叫做廣寧的學長,很巧,他的家鄉也叫廣寧。
那個人很帥:臉上總有一種若有若無的憂傷,但是笑起來的時候,嘴角勾成一個圓弧,亮起潔白的牙齒,順便也把陽光掛在了臉上。
心彤每次抬頭,總會看到陽光微微灑在他身上,綻放著毫不刺眼的陽光。
然而,命中注定的人會是互相吸引的。
他問心彤要了電話號碼,之後用一種不著痕跡的方式影響著她的生活方式:
“心彤嗎?”他打電話時的一貫口吻。
“恩。”
“今天有時間嗎?我用車載你去玩!”在胡侃一通之後切入主題。
“去哪裏?”
“你到了就知道了!”電話那頭很是興奮。
“好啊!”心彤也很高興。
於是,穎川大學的林蔭路上多了一個穿水藍色襯衫的男生用腳踏車載著一個一身素白的女生的畫麵:女生的裙擺飛揚,長發的末梢隨風飄起。
他們出了穎大的大門,轉了幾個彎,過了幾條街之後,停下腳踏車。
等心彤下了車,映入眼簾的是一片草地,又好像不能叫做為草地,因為那裏的草,已經織成一張碧綠的毯,那些不知名的小花,成了這條毯上不可或缺的點綴。
“這樣的畫麵,很像我心中的‘秘密基地’。”心彤向我微笑。
“我知道,這時候的你,很幸福。”我用我“沙沙”的摩擦聲告訴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