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記得江羨白嗎?”男人的聲音聽不出太多情緒,
溫禰愣了愣,“江羨白”三個字不知為何讓她心裏隱隱作痛。
她點點頭,“盛冕,我沒失憶。江羨白和我高中一個班,現在我們還在同一家公司,他是我的老板,我怎麼會忘記,怎麼了?”
盛冕薄唇微勾,恢複一貫的吊兒郎當,“記得就好。”
溫禰總覺得盛冕這句話怪怪的。
但她的心思不在這。
“盛冕,我們說好了結婚的,我爸媽和盛叔叔他們怎麼說?同意了嗎?”
盛冕眉骨動了動,“你確定答應你結婚的是我?”
溫禰哼了聲,“盛冕你混蛋,這話什麼意思,除了你還有誰?你不想娶就拉倒,我現在不稀罕嫁。”
小貓生氣了,奶凶奶凶的。
男人低笑,在床邊坐下,別起她耳邊垂落的碎發,“溫禰,乖點,聽我說下去好嗎?”
低磁性感的聲音在耳畔輕哄,溫禰霎時怔住。
她的記憶裏隻有兩人針鋒相對的畫麵。
拽得不行的男人,不像會哄女朋友,但現在竟這樣溫柔。
看起來盛冕不吃她以前相愛相殺那套,怪不得她攻略失敗呢。
原來他喜歡愛撒嬌的。
“我爸媽和溫叔叔他們的意思是一樣的,他們很高興我們能在一起,但結婚是人生大事,不能辦得太倉促,這樣太委屈了你,所以他們會重新挑吉日籌備婚禮。”
像他們這樣的頂級豪門,籌備婚禮通常從一年前就開始。
三個月,怕是趕不上了。
而且,她怎麼把她父母給忘了?無論他們多麼喜歡盛冕,也不可能同意他們的寶貝女兒在記憶混亂的情況下嫁出去。
“我們說好了隱婚,不辦婚禮,不影響我們各自的事業。”溫禰還是決定再爭取一下,“盛冕,我們先領證吧。”
盛冕抿了抿唇,神情複雜。
原來她為了嫁給江羨白,能不顧一切。也對,她以前追著江羨白跑時,就是這副模樣。
“我們可以隱婚,但婚禮一定要辦,溫禰,我盛冕絕不委屈我的盛太太,領證的日子也必須挑個好的。”
溫禰閉上嘴,好了,演了半天戲,隻能得到一個盛冕女朋友的身份。
好吧,女朋友總比死對頭有進步。
溫禰垂著腦袋,有些失落。
盛冕看了一會兒,伸出手,虎口抬起女人小小的下巴,“怎麼,就那麼想嫁我?多一天都不願等?”
四目相對。
男人墨色的眸子明明噙著笑意,卻暗沉沉的,教人看不太懂。
溫禰沒作多想,隻當他壓著脾氣在哄她。
盛冕的手很好看,指骨修長分明,指尖纏著淡淡的薄荷混合煙草的香味。
不太習慣他突然入侵自己的安全距離,溫禰拍開他的手,躺回床上,順手將被子蒙頭蓋上,整個人躲進被窩裏。
盛冕看著床上拱起的一團,唇角翹起。
她還是像小時候一樣,無論害怕還是生氣,都喜歡將自己藏進被窩裏。
鬼使神差地,盛冕囁嚅開口:
“溫禰,我的女人不需要主動,她什麼都不用做。”
“求婚也好,結婚也好,她隻要站在那兒,我會走向她。”
被窩裏,溫禰咬了咬下唇的軟肉,盡管她明知盛冕這句話並不是和她說的,但心裏的小鹿狠狠地撞了她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