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李強做江門林老板生意約半年後的一天,他接到了該客戶的電話。他立即到電話亭撥了過去。
“是小李嗎?”
“是的,林老板啊。”
“嗯,你給我送6件中華過來,今天直接送過來吧,我們也好好聊聊。”
“好的。”
李強聽到一次就要6件,振奮不已。該客戶是老客戶了,加之現在已進入年底,需求量大也不足為怪,心想自己又可以大賺一筆。
李強先行支付了一半的款項,約1多萬元,給了李學明。取了貨後跟車直接送過去。
到江門車站後,他轉雇的士,經過店麵時,看到林老板坐在櫃台上,還點頭示意。按照老規矩,李強叫司機繞到後門。到了後門,林老板也出來幫忙,李強剛搬一箱貨進門,突然,旁邊殺出四五個人,有穿警服的,也有便衣的,大吼一聲:“上!”他們便全撲過來,按住李強。李強知道被釣魚了(即被誘捕),便使勁掙紮,與警察搏鬥,嘴裏邊喊著:“你們幹嗎抓我?”
“廢話少說,快束手就擒。”
李強依舊拚命掙紮,警察的手一抓來,李強便推開,腳還不斷朝著他們踢著,其中一個警察還被他狠狠地踢了一腳,坐到了地板上。突然,李強彎著腰一使勁,奮力從人縫中擠了出來,隨即朝門外跑,一個警察隨即撲了上來,抱住他,李強仍拚命往前奔,那位警察腳下一滑,被拖倒在地,李強用腳使勁踢了下抱著自己的手,終於掙脫開了,然後以博爾特的飛人速度往大街逃跑。後麵的警察一直追在後麵,大聲喊著:“站住,站住……”
李強不顧一切,依舊往前麵跑,路旁的行人紛紛在觀看。他對前麵的行人大喊著:“閃開,閃開……”
突然前麵一個小區門口竄出一個身材魁梧的警察,迎麵直撲過來,李強不注意,撞了個滿懷,那位警察又死死抱住李強。緊接著,後麵追的人也撲了過來。他被死死地摁倒在地。還使勁掙紮,但已經無濟於事。
李強被逮到了警局,身上的BP機、錢包全被搜走,警察將錢包的東西一一掏出,將鈔票給分了,將銀行卡、證件收了起來,接著,翻到一張李強和雲蓮合影的相片,看了下後,扔到垃圾桶去。李強發現後,立即叫著:“別扔別扔。”然後硬是衝了過去,用上了手銬的手夾了起來,看了看後,塞進褲兜。
“還挺有情意嘛。”一個警察說道。“坐下來,問你話,要老實交待,坦白從寬,抗拒從嚴。知道不?”
“知道了。”李強應著。不過他心裏清楚,絕不能隨意坦白,老鄉中流傳著一句話,他深深記在心裏,即“坦白從寬,牢底坐穿。”
警察問了李強姓名、籍貫等基本信息後。接著便問他假煙的事:“這一次送了多少條煙?是什麼牌的?”
“你們不是沒收了嗎?自己算一下就知道了。”
“問你就答,少廢話。”警察厲聲道。
“好好,我算下。”因為平時都說多少件,很少說多少條,李強需口算了下,接著說:“3000條中華。”換算了以後,覺得數字龐大。
“此前還賣了多少條?還有沒什麼其他品牌的?”
“都是中華的。前一次提供了50條。”
“再以前呢?”警察追問。
“沒有再以前了。我剛做的。這是第二次,想不到就栽了,我本錢都賠了。”李強裝作很傷心的樣子,淚都要流出來了。
“撒謊。”警察拍著桌子吼道。
“沒有撒謊,實話。”李強裝作為難相。
“老實交待,再撒謊就不客氣了。”警察站起來摸摸拳頭。
“真的沒有了。”
突然,一個耳光就打了過來,打得李強耳鳴了一陣子。
“警察叔叔,我真的沒有。”李強哭著臉。
“你這煙哪裏來的?”這次聲音分貝降了不少。
“陽州。”李強應道。
“供貨的上頭是誰,快說。”警察又大聲起來,還伸手指著李強的鼻尖。
“我隨便在一個檔口拿的,根本沒看到老板,都不知道是誰。”李強應道。
“還敢撒謊。”又是一個重重的耳光打來,李強臉上留下一道鮮紅的巴掌印,他嘴角流出了血。
“真的不知道。老板都沒出現過,我不認識。”李強還是這樣說。
接著,警察使出了電棍,一陣陣電流從身體傳過,平時脾氣倔強的李強也哇哇大叫,差點就要暈倒了。接著,一個警察狠狠地踩住李強的一隻手,用皮鞋不斷地蹂躪著,李強感覺鑽心的痛。接著另一個人又拿出牙簽和鐵錘,將牙簽敲進李強的指甲內側,每敲一個指甲,就問下李強招不招,但無論如何,他還是死咬定不知道。他心裏知道,如果說的話,以後回到陽州,如何見李學明,如何再混得下去。
連喝帶打結束後,李強被關進了牢房。在牢房裏,李強除了跟同房的說說話外,便靜坐在地板上所謂的床,滿腦子在胡思亂想,想著如何應對審問,想著雲蓮、明亮等人可能的幹急,想著家人可能的擔心,想著接下去是否會被判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