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屹之正好從遠處走來,看見他這幅模樣,又是從謝殊房中出來,心裏已猜出幾分,與他擦身而過時,手已按上了腰間,想想又忍耐了下去。
這是謝殊的事,她自己會處理。
先前了太多的話,謝殊有些疲倦,剛剛又喝了碗藥,正躺在床上閉目養神。衛屹之在床沿坐下,她睜開眼看到他,自發自覺地鑽進他懷裏。
衛屹之撫著她的頭發:“下毒的事都處理好了?”
“嗯。”
“確定沒事嗎?”
“不是還有你在嗎?”
衛屹之笑了笑,扶正她身子道:“明日隨我去舊宅居住吧,暫時離開相府好好養養身子。”
謝殊猶豫道:“襄夫人要是知道了怎麼辦?”
“放心,我跟她過了。”
“什麼?她居然同意了?”
“沒有。”
“那……”
“可她也沒反對啊。”
謝殊還想什麼,衛屹之低頭啄了一下她的唇:“這兩年大事情不斷,你我聚少離多,如今出了這樣的事,我再也不會丟下你一個人了,你也不要顧慮太多。”
謝殊這才點了點頭。
黑時沐白送飯菜過來,謝殊吩咐他簡單收拾一下東西,又讓他去知會鍾大夫,要把他也一起帶去衛家舊宅。
衛屹之給她夾了些菜,聽到這話,想起了什麼,試探著問了句:“鍾大夫沒跟你什麼吧?”
“什麼?”
“你身子的狀況。”
“倒是叮囑了一大堆,沐白都記著呢。”
衛屹之看看沐白,後者朝他搖搖頭,他這才鬆了口氣,又笑著與謝殊起了別的事。
吃完飯,謝殊想出去走一走,奈何實在乏力,最終還是被衛屹之丟去了床上乖乖躺著。
婢女們送了熱水進來,都不敢抬頭,隻裝作沒看見房裏還有個武陵王。
洗漱完畢,謝殊已經疲乏至極,抱著被子昏昏欲睡,口中道:“你該回去了,難道真的要時時刻刻寸步不離?”
衛屹之將房門掩好,走回來道:“你當我開玩笑?”
謝殊掀了掀眼皮子:“我倒是無所謂,隻怕很快都城裏又有流言蜚語了。”
衛屹之在她身旁躺下,輕輕摩挲著她的手指:“那這次就本王挾功報複,反過來囚禁了謝相,如何?”
謝殊吃吃而笑:“求武陵王手下留情。”
“想得美,你還欠著我一筆賬呢。”
謝殊從被子裏探出腦袋,茫然地看著他:“什麼賬?”
“那次陸熙寧來試探,你與我做戲,之後答應我的事都忘了?”
謝殊臉紅了紅,閉上眼睛裝睡。
衛屹之笑了一聲,替她理了理鬢發:“睡吧。”
已經是漸漸炎熱的夏季,謝殊卻因為在病中而身體發冷。睡到半夜她到處找被子,卻又疲乏地動不了,忍不住哼哼了一聲,身旁的衛屹之立即被驚醒了。
“如意?”
謝殊被他急切的語氣弄得愣了愣,反過來安撫地拍了拍他的背:“我沒事。”
衛屹之將她攬進懷裏,長長地舒了口氣。
謝殊幹脆也不找被子了,就在他懷裏窩了一晚,卻再也睡不著,聽著他的心跳,一整夜思緒萬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