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主子的沒個譜行,做奴才的沒個譜可就不行了。
於是又有負責的迎合著張笑臉,湊上前詢問道:“這……打多少合適?”
“二十大板!”聽說四十來下能打死個人,她心裏生氣歸生氣,當然也不能就這麼把人家活生生打死了,那也罰得太過了不是。
二十大板這是果果心地善良,便宜她了,瞧著她平日加諸到小箐身上的鞭笞屈辱,哪止這個份兒?早該被活活打死了幹淨!
這話說歸說,真做起來還是挺嚇人的。
好幾個壯漢一齊上前,把那黃鼠狼……黃玉娘按倒在地,兩旁一邊一個,手持大板子,就跟古代在公堂上打犯人屁股似的,你一下我一下,打得黃玉娘哇哇大叫,連哭帶嚎,那聲音分貝之高有謀財害命之嫌。
誰叫她平日裏作威作福慣了?私底下眾人早就對她諸般不滿,好不容易逮著這空當,名正言順的,還不趕緊借此機會好生出一口惡氣?
那負責行刑的兩名壯漢,掄起棍子跟打周扒皮似的,心裏帶氣,就連那吃奶的力氣都拿出來了,一頓棍子‘劈裏啪啦’打下去,恨不得能把那黑心黑腸的壞女人一口氣打扁咯,往地上一丟,現成的能踏平做了地毯去。
那一旁數數的更神奇,數著數著能退回去:“十一,十二,十三,十四……五,六,七,八……”
所以說啊,這壞人可還真當不得呐!
他們倒是巴不得一頓棍子把黃鼠狼打死了幹淨,可一旁米果果瞅著,心裏跟被揪起來似的,聽著那一聲聲慘叫,她真恨不得自己撲上去伸手攔一攔,心想:我說大哥啊,你們這是不是也忒黑了?有這必要這麼拚命嘛?那個……你們這都輕點呀,要鬧出人命啦!
想歸想,就衝著當時那氣氛,她也不好意思真這麼做。
那掄棍子的還在想:趕緊的,黃鼠狼這老賊,打死一個少一個……嘿,你說這家夥,怎滴還就是還不斷氣呢?
要不是怕太明顯,真想一棒子拍她後腦勺上,一下搞定,不費事兒~
好不容易的,也不知道究竟被冤枉多打了多少下(可別說,從頭到尾還愣是沒人糾個錯),直打得那黃玉娘幾近咽了氣,這才罷手。
米果果冷汗涔涔而下,提心吊膽急得不行,趕緊吩咐人過去看看,可需要急救人工呼吸什麼的?那人伸手一探鼻息:行,還有一口氣在呢,不怕,這廝詐死來著,就這點小傷,壓根不礙事兒~
雖然明知道那是人故意這麼說的,可聽見還有一口氣在,米果果一顆懸在半空的心這才落了地,長長舒了口氣,吩咐帶下去好生療傷,這才將一眾人又各自散了開去。
開胃點心之後,終於該上正菜了。
撫了撫心口,將一股子虛驚壓下去,蘇姑娘這才平了心靜了氣,親切地拉著小箐的手與大家說:“小箐從小受了苦,為人處事又是個極為平和耿直的,模樣兒又生得嬌俏,我看了心裏就是說不出的喜歡,大家往後見了,也替我多多照應著她點,知道不?”
誰敢回答一句‘不知道’?一眾侍女見狀又紛紛打了萬福,口聲聲應了下來。
果果這才稍微安下心來,便又和顏悅色道:“小朱姑娘,我有話說,你且上前來罷。”
那朱顏姿心裏激動的,以為這是自己平日裏殷勤侍奉,蘇姑娘這是要犒賞她了!急忙端起高人一籌的架子,甚至還惡狠狠地瞪了旁邊不懷好意地琢磨她的侍女一眼,纖腰扭擺,蓮步輕移,款款行至蘇姑娘座前,盈盈拜倒。
米果果不動聲色地笑道:“小朱姑娘才藝雙全,我素來是知道的,隻是不知姑娘廚藝如何?”
那朱顏姿聞言忙不迭又顯擺一番,恬不知恥地自誇道:“家母調教說,‘女孩兒若要嫁人,得先學會操持家務。’故而奴婢自幼就學得一手好功夫,上百菜肴,也不過信手拈來,隻要姑娘喜歡,奴婢必當盡心竭力~”
“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果果暗自吐了吐舌頭,心想:瞧這丫頭吹的,竟比我預料的還好呢!想到這兒,便露了狐狸尾巴,笑眯眯道:“原本小箐就是在廚房做個下手的,我瞧著她笨手笨腳,唯恐這丫頭擔當不起大任,便琢磨著調她過來身邊侍奉,也就派她端個茶捎個信兒什麼的,可又怕廚房那邊說我閑話,我這回頭一想啊,怎麼著也得給他們送回去一個不是?”